我站起来,清理完身上,径直去了从前做宫女的院子。本该是当值的时候,吕杨被几个宫女围在中间推搡。「你那好妹妹不是攀龙附凤去了吗?怎么不带你出去,不是嫌你脏吧!又给嬷嬷的儿子睡,又给太监摸,我要是你啊,死了算了。」
我站起来,清理完身上,径直去了从前做宫女的院子。
本该是当值的时候,吕杨被几个宫女围在中间推搡。
「你那好妹妹不是攀龙附凤去了吗?怎么不带你出去,不是嫌你脏吧!又给嬷嬷的儿子睡,又给太监摸,我要是你啊,死了算了。」
「每日把你那妹妹当眼珠子看着,如今倒好,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。」
「你可知道她得罪的是谁?那可是丽妃娘娘,陛下最宠爱的一位。从前得罪娘娘的,如今坟茔能埋一座山。」
「姐妹俩都不要脸,都是下贱痞子。」
我的手在抖。
刚到行宫的时候,我和吕杨每日都被欺负,她叫我忍,她说大姑娘想让我活着。
于是我洗了脸要去找那嬷嬷的儿子,叫吕杨狠狠揍了一顿。
她坐在地上哭岔了气儿:
「大姑娘千方百计给你做了身份,是叫你作践自己的吗?」
可她去了,她不叫我作践自己,却自己去了。
我转过身,拔出了侍卫的刀,一个一个砍过去。
第一刀砍在一个宫女的脖子上,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,眼中露出巨大的惊恐。
第二刀砍在另一人的手臂上,第三刀我已掌握好力道,直直往腹中捅进去。
所有人都被我癫狂的样子吓住了,回过神来宫人都整齐地跪在地上,她们高喊着饶命,高喊着恕罪。
我双手拎着刀,如神祇一般从她们身边走过。
我不懂,为什么同样被看作蝼蚁,同样是卑微可怜之人,她们却还要在这期间寻找更弱小的,猎物。
我扔下刀,恢复从前柔弱娇气的样子,靠在宫女的身上喘气儿。
「那个叫吕杨的宫人,你们将她赶出行宫去。」
我看到吕杨跪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,猛地抬起头来看我,眼中蓄满了泪。
而我正拿出一块白净的帕子擦手,连一个正经眼神都没有给她。
「哭什么,是姐妹就得带着你过好日子吗?」
我说着,又不屑地取了一袋碎银子扔到地上。
「那,看到你,本宫总想起从前被欺凌的日子,这银子赏给你,往后便莫要同本宫有什么牵扯了。」
说完,我抬腿就走,每走一步,脚下便留下一个血印子。
步步红。
说起来,我其实不止三个姐姐。
赵启是个暴君,杀人如麻残暴不仁。
在政事上,却不曾懈怠。
可行宫两个月,大半条陈都被染上了汗水和情液,我亲眼看着他叫人抬出去烧了。
等他带着我回宫那日,还有三成条陈他翻都没翻开过。
都城的言官儿们早跪在浩瀚乾坤殿前排着队要参奏我。
丽妃兴高采烈地看着我:
「现下大臣们都等着陛下赐死你呢。」
丽妃的父亲,就是当朝丞相,文官之首,平日专门替皇帝弹压言官史臣。
皇帝残杀无辜之人,他们削尖脑袋网罗罪名,粉饰太平,而我在行宫杀了两个宫女,即刻被口诛笔伐。
都是杀人,让他们这群学问人做出了这些名堂。
我淡淡地看了一目丽妃:
「还不曾在马车上同陛下云雨过,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」
她被我这不知羞耻的话气得脸色发红,咬牙切齿地说:
「等你死的时候,本宫会劝陛下试试炮烙之刑。」
我点点头,觉得炮烙之刑确实不错。
爬上赵启的马车时,我便哭了,惨兮兮地去扒他的衣裳。
「陛下别问,让妾最后服侍陛下一次吧。」
我骑在他身上,眼泪落在他的嘴上,在越加沉重的呼吸声中,我伸出两根手指塞到赵启的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