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见江第一次出现异常情况时,是在半年前。炎热的夏季正要悄然退场,我和周见江正预备着去S市有名的寺庙祈愿。
周见江第一次出现异常情况时,是在半年前。
炎热的夏季正要悄然退场,我和周见江正预备着去S市有名的寺庙祈愿。
那座庙建立在陡峭的山上,听说很是灵验。
闻名而去的人漫了整个山头。
周见江不信这些鬼神传说。
但他那时候应当还爱我,所以他乐于奉陪。
我依稀记得我们那时已经订好了酒店车票。
我们俩正腻歪在一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。
突然震鸣的手机打破了这一切。
周见江刚接时,嘴角还洋溢着笑。
他的手还和我的手一下一下拨着玩,我躺在他的怀里还能听见他炽热的心跳。
后来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。
我不由地看向他,周见江大手捂住我的眼睛,然后安抚性地亲了亲我的额头。
再后面他起身,走出了门。
等再回来时,他抱着我很久很久。
那晚的情事异常凶狠,我的鼻尖全是周见江身上冷冽的雪松味。
这股味道渐渐萦绕我的全身,最后嵌入我的骨血。
我们折腾到精疲力尽。
我趴在周见江的胸口沉沉睡去,周见江充满爱怜地吻了吻我的眼角。
隔天,我抱着他歪头问他要不要推迟行程。
他摇摇头,说不用,已经安排好人处理。
可等我们真正站到山脚的时候,他却突然反悔了。
或者说是落荒而逃。
他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出,用力地拽着我的手:「清清,公司出事了,我们得赶紧回去。」
那时,我还天真的以为真的是公司出事了。
直到很久后,我才知道是许媛出事了。
说实话,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。
我只知道那是我在我和周见江的家里,第一次没等到他回来。
晨曦落在我的肩头时,我看见了面容憔悴的周见江。
他的状态很不对。
看见我醒了,他不着痕迹地将手背到身后去,向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我半阖着眼问情况怎么样,他说没事。
后来,他无言地抱着我的时候,一直在说对不起。
我以为他压力太大,却不知道他那时是在为他的动摇道歉。
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,他低声说这次事件很棘手,可能会经常不在家。
我茫然地拍拍他的肩膀,只说没关系,我理解他。
我想他一定遇见一个前所未有的难关,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会陪着他。
他却把我抱得更紧。
我并不知道,这是我们俩最后的亲密。
如果,我知道,我会怎么样呢?
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变换。
许久之后,我发出了沉重的叹息。
也许,我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回H市了。
这对我来说,可怀念真的太少。
我妈在我年幼时就已经去世,关于她的记忆早已模糊,只有她去世前的遗言我还记得:
「清清,你性子太软,容易挨欺负,你要是过得不开心就走,妈妈也不要你来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