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,我今夜都陪着夫人。”许清月一愣,看着握在一起的手,心中百感交集,她哑声问:“我昏了多久?”“夫人,你昏了一日一夜,明日便是
萧景生语气陡然一沉:“娘!此话不可乱说,你定是太累了,这几日,我会让人给你点上安神香。”
“没用的!萧平安那小畜生不会放过我!”
此时,站在门口的许清月只觉得如遭雷击,她脚步不受控制的退后一步,浑身都在发抖。
原来……原来当年她女儿的溺亡不是意外。
她知道老夫人不喜平安只是个女孩,却从没想过,她竟狠毒到要害死她的亲孙女。
而她的夫君,萧景生从一开始就知道,却从来没有向她透露过半分!
可笑,她还以为萧景生对她无情,但至少是爱女儿的,可他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不曾透露半分。
可伶她的平安,才两岁,就死在了她祖母的手里,真相却被她的父亲亲手隐藏。
屋内还断断续续传来萧景生的声音:“既如此……两日后的礼佛,去庙里求个护身符……”
“此事……莫要被夫人……”
许清月却再也听不见去,眼前一黑,几乎要昏过去。
一旁死死咬牙的小月赶忙扶住她。
许清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:“扶我回去。”
强撑着最后的理智回到自己的院子,她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昏昏沉沉间,她似乎回到了新婚之夜,萧景生言之凿凿:“月儿,我绝不会负你!”
一眨眼,又回到死前的那间破败偏院,耳边传来萧景生无情的声音。
“侯府主母决不能是个瘫子,我会把云晚扶正,往后你就在这偏院了此残生。”
“夭折的女娃晦气,绝不可入祠堂。”
平儿小小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在眼前闪过,她那时崩溃大哭,以死相逼才让女儿的牌位得以入祠堂。
前世的短短一生快速在梦中回闪,许清月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。
浑身冷汗淋漓,那刺骨的寒意似乎还萦绕在身上,她不由得的瑟缩了下。
卧房门突然被推开,萧景生走进来。
看到他,许清月瞳孔微缩。
萧景生却不知她所想,坐在榻前握住她的手:“听闻夫人突然病倒了,可是着凉所致?”
许清月用尽全力思死死反握住他的手,双目通红,神情痛苦至极。
“夫君,方才我梦到了平儿,她哭着跟我说,她好冷好痛!她说她分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,可是等了好久好久,都没人去救她……”
萧景生面色微僵,抱住她轻声安慰:“夫人定是太过思念平儿,陷了梦魇。”
看着她憔悴的面容,萧景生也觉得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难以呼吸。
说完,他又叹息道:“若是夫人累了,便留在家好好歇息,明日的礼佛取消吧。”
“不可!”许清月扬声道,用力摇头。
再有一日她就会离开,在此之前,她只希望女儿的诞辰顺顺利利。
哪怕……哪怕这一家人都各怀心思,除她以外无一人真心……
见萧景生这副反应,许清月只觉得一片冷寒,若非她听到了真相,恐怕当真会以为他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,关心妻子的好丈夫。
“我无事,不可耽误替平儿祈福。”许清月松开萧景生的手,指尖颤个不停,“我需缓上一缓,夫君先出去吧。”
萧景生却摇头,再次紧握住她的手:“无碍,我今夜都陪着夫人。”
许清月一愣,看着握在一起的手,心中百感交集,她哑声问:“我昏了多久?”
“夫人,你昏了一日一夜,明日便是平儿的诞辰了。”萧景生眉目担忧,轻轻揽她入怀。
许清月心一颤,又看着桌上她为女儿准备的物什,没有推开萧景生。
反正明日过后,她就要与这侯府诀别。
……
次日清晨,侯府一行人出发前往大乘寺。
许清月本要和萧景生一辆马车,临上车前却听到他说:“夫人,母亲精神状态不太好,我去陪陪她。”
说完,他又补充道:“你不喜璃儿,我将他也安排在母亲的马车,魏姑娘会留下陪你,你们两位女眷也好说说话。”
许清月看着他,似笑非笑道:“多好啊,三代同堂,老夫人盼了好多年的孙子。”
萧景生心一沉,隐隐有些不安,上前便要拉住她:“夫人,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……”
许清月避开他的手,偏过头去,抹了把眼睛转身上了马车。
苦涩与怨怼交织,心口针扎一般刺痛,痛得她宽大衣袖下的手都在颤抖。
一上车,许清月就看到已经在等着的魏云晚。
见到许清月,魏云晚关切的问:“听闻夫人昨日身体不适,如今可是好了?”
“嗯。”许清月淡淡回了声,又状若无意的开口,“魏姑娘到侯府也有几月了吧?如今萧璃被寄养在我的名下,不知魏姑娘往后有何打算。”
“不若本夫人帮魏姑娘保个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