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位,双眼通红,随时要落下泪来。记忆中,平儿最喜欢缩在她的怀里,听她讲话本故事,高兴时便会抓住她的衣衫咯咯地笑。可是那么乖的平儿,怎么
许清月浑身僵住,久久没能回神。
“夫人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哭什么?”直到听到丫鬟小月的声音,许清月才怔怔抬头看过去。
泪眼朦胧间,她模糊地看清小月从门外走来,满面担忧。
脑海里却闪过前世的记忆——
因被污蔑偷盗魏云晚的手镯,小月被萧景生下令活活打死。
许清月心骤然一紧,紧紧抓住她的手,像是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:“小月!”
“夫人,怎么了?”小月不解,仍柔声问道。
许清月张了张唇,久久没能说出话来。
半晌,她红着眼摇了摇头,将手中香囊交给小月:“小月,你亲自去将这份香料送去药堂,看看是否是安神的配方。”
许清月仍然还想留一线希望,或许不是她想的这样,或许加入麝香真的只是为了助眠。
“是,夫人。”小月郑重接过,离开之前,她犹豫了下还是说,“方才奴婢过来的时候,看到侯爷去了魏姑娘的院子。”
“奴婢瞧着,侯爷和魏姑娘的关系不一般。”
许清月面色一僵,心口狠狠抽痛。
她苦笑,她前世太相信萧景生,所以连小月都早早发现的事,她却到死才发现。
小月回来的很快。
见到她回来,许清月赶忙问:“怎么样?”
小月面色难看:“夫人,香料的配方确实可以助眠定神,可原本的药方里并没有麝香。”
许清月腿一软,几乎栽倒。
当真是萧景生亲手将麝香加进去的!
难怪她生女儿时并未伤及身体,却一直无法再有孕。
难怪香料的替换,萧景生从来不让她插手。
所以他细心地叮嘱她要贴身佩戴,贴心地更换香料,都只是为了让她无法有孕,好给魏云晚母子让路。
心脏抽痛的几乎要窒息,许清月却仍要竭力保持清醒。
她紧紧拉住小月的手,声音沙哑:“小月,此事绝不可声张。”
“小姐,侯爷这么对您,咱们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啊。”小月不忿。
许清月却没有回答,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吩咐道:“小月,拿笔墨来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她已经决定离开,便要往家里送信去,告知父亲几日后前来接应。
提起笔时,许清月眼前恍惚闪过当初她有孕时,萧景生惊喜万分的脸,和他一脸关心的递给她香囊的脸渐渐重合。
哪一次是真心,哪一次是假意,她分不清。
许清月的心不由得一颤,引得纸上也渗出一大片的墨渍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仍是写下——【父亲,七日后我便与萧景生和离,回将军府。】
落下最后一笔,许清月原想等着萧景生回来问清楚。
谁知他一连几日都忙于公务,未曾回府。
直到十月初七,萧景生一回府,便来见了许清月。
“夫人,我前几日未曾回府,可是冷落你了?”萧景生从小厮手里拿过油纸包,递到许清月手边,温声道,“这是我为你买来的桃花酥,是南苑那边的铺子,你最爱吃。”
许清月眼眶微红,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深爱多年的枕边人,却发现自己从未将他看透。
侯府与南苑相隔十几里不止,赶回来糕点却还带着温热。
她不明白,萧景生即对她如此上心,又为何要这般算计她……
许清月攥紧手,将糕点放在一旁,将手里为女儿织的小虎头帽递过去,哑声道:“再过几日便是平儿的忌日,我想去大乘寺替平儿点一盏长明灯。”
萧景生握紧她发颤的手,满眼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:“好,到时我们一家人都去,替我们平儿烧香祈福。”
许清月感受着萧景生怀抱的温度,心里却阵阵抽疼。
她从他怀里退开,红着眼道:“夫君,我想先去祠堂看看平安。”
离开前,萧景生拉住她的手,柔声嘱咐道:“夫人切勿过度伤心,平儿也不希望看到娘亲这般。”
许清月垂眸不言,心却揪紧。
萧景生,我不敢再轻易相信你了。
祠堂内。
许清月先是为女儿诵经祈福几个时辰,又起身将萧平安的牌位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。
她看着那新制不久的牌位,双眼通红,随时要落下泪来。
记忆中,平儿最喜欢缩在她的怀里,听她讲话本故事,高兴时便会抓住她的衣衫咯咯地笑。
可是那么乖的平儿,怎么就会突然……
“喵——”
突然,屋外传来一声猫叫,另许清月吓了一大跳。
反应间,许清月的衣袖不小心将供台上的族谱碰到了地上。
她连忙小心翼翼放好女儿的牌位,弯腰捡起族谱。
此时,一道闪电从屋外划过。
许清月清晰的看见,族谱上,她和萧景生的名字下方,除了萧平安之外,赫然还多了两个字——萧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