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初开车,闻声嗔他一眼,“淮安都成年了,谁是小朋友?”说着,含笑看向周淮安,“你坐后面吧。”周淮安一点点攥紧拳,顿了数秒,才道:“好。”去机场一路上,两人一直打情骂俏,丝毫不顾及后面还有一个他。
沈静初开车,闻声嗔他一眼,“淮安都成年了,谁是小朋友?”说着,含笑看向周淮安,“你坐后面吧。”
周淮安一点点攥紧拳,顿了数秒,才道:“好。”
去机场一路上,两人一直打情骂俏,丝毫不顾及后面还有一个他。
车子在等绿灯的间隙,祁斯礼突然解开安全带,猝不及防,亲在沈静初脸上,后者愣了愣,只是红了脸颊,却没责怪他。
这一幕,深深刺入周淮安的眼孔。
下一秒,他就偏开视线,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。
心口处,不知多少次,开始隐隐作痛。
飞机上,沈静初和周淮安的座位紧靠在一起,可当周淮安放好行李,却见祁斯礼已经鸠占鹊巢。
他站在宽敞的过路,一直躲避着来往的乘客。
祁斯礼却始终视若无睹,直到周淮安拿出自己的票,他无法再装,低笑一声。
当着沈静初的面颠倒黑白,“初初,淮安好像不喜欢我们坐在一起呢。”
沈静初先是一愣,下一秒,就冷下脸,蹙眉训斥道:“淮安,你怎么又闹脾气?”
周淮安张了张唇,脸有些发白。
一句话都没说出来。
他知道,这是祁斯礼的计谋,目的就是为了曲解他的意思,也让沈静初误会他,还对她心存肮脏的心思。
可是这是他的座位,他不坐在这里,还能去哪呢?
祁斯礼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,见他垂下头,眼睫颤抖,像是下一秒要哭出来。
便站出来充当好人,“初初别生气,我想淮安已经知道错了,让他坐我的座位就好了。”
沈静初脸色不太好,把票递给周淮安,嗓音冷冰冰的,“去吧。”
祁斯礼的位置,在头等舱靠后,与沈祁两人是对角线。
正是夏季,PJ岛是最适合度假的地方。
金色沙滩,蔚蓝天空,还有无垠的海面。
沈静初在这里有别墅,一下飞机,司机就载着周淮安回去了。
祁斯礼和沈静初并未和他一起。
二楼和三楼都有房间,可当听说主卧在二楼时,周淮安主动选了三楼。
收拾完,高三毕业班微信群里就收到了一个文件。
这是服兵役的召集通知。
周淮安心潮澎湃。
自从成人礼那天表白被拒绝后,他就想逃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。
可他能跑到哪里去?
即使是报大学,他都只能在沈静初的监督下报名早已确定的大学。
如果能入伍,那他就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,离开这里了。
他果断填了报名信息。
才刚上传,沈静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周淮安任由手机响了很久,才愣愣接起。
沈静初语气不太好:“怎么这么久才接?”
“刚才去洗手间了。”他的心狂跳着,现在正是两人的二人世界吧?她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?
下一秒,她绝情的话就打碎了他的幻想。
“我们找到了一家评分很高的海鲜餐厅,你也过来吧?”
周淮安攥着手机的手指都在抖,半晌,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,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,看着对话框里传来的地址,他唇角慢慢压平,逐渐变成一条直线。
他自幼对海鲜过敏,一点海鲜都碰不得。
十五岁,初到沈家,沈静初也不知他有这样的毛病。
她酷爱吃上等海鲜,家里保姆也为了照顾她的口味,隔三差五就做海鲜吃。
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,他也不想扫兴,就装作自己可以吃的样子。
可吞咽的每一秒,身上都在冒汗。
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忍受,直到饭席尚未过半,他脖颈处就起满了红疹,头脑晕眩,一脑袋朝着地面栽去。
再醒来,是在医院。
沈静初红着眼坐在床头,拉着他的手哭成泪人,满眼都是心疼。
“对不起,淮安,我不知道你对海鲜过敏。”
他当时心里又酸又麻,安慰她: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不懂事,非要逞强。”
她揉了揉他的脑袋,像撸一只她养的爱猫,“以后姐姐都不让阿姨做海鲜了,这样你就不会过敏啦。”
时隔多年,周淮安到现在,还忘不了当初沈静初把他捧在心尖的样子。
所以现在,她把他不能吃海鲜的事抛之脑后,他才会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去海鲜餐厅的路上,他把所有的难过都消化掉了。
餐厅里,祁斯礼和沈静初就坐在靠窗的地方,菜品才刚上齐。
沈静初似乎心情很好,用以前一样温柔的口吻叫他,“淮安来了,快坐。”
周淮安有些许的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