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间以来,他把自己囚禁在感情的囚笼里,生死不能解脱。以后就不会了。他会好好照顾自己,以自己的情绪为中心,就算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,他也会把日子过得很好。
前段时间高烧,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他有严重的胃病。
是啊,为了考入沈静初指定的学校,他连续半年每天学习十六个小时以上,根本没时间吃早餐。
后来,他还是考了进去,本以为沈静初会很高兴,但实际上,她只是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责任而已,任务完成,她只会松口气,并不会有其他想法。
这段时间以来,他把自己囚禁在感情的囚笼里,生死不能解脱。
以后就不会了。
他会好好照顾自己,以自己的情绪为中心,就算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,他也会把日子过得很好。
他吐完,就回房间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。
得知他回心转意,主治医生和他完整沟通了治疗方案。
值得庆幸的是,他用自己高中兼职赚的钱,都用来交医疗费,刚巧够用。
至于学费和生活费,他选择自己去赚。
但这也就意味着,他每天要早出晚归,没多少时间和沈静初碰面。
不过这样也好,她可以安心去谈恋爱,与祁斯礼和和美美。
结束第一个药物疗程,他回医院复诊那天,在走廊里与沈静初和祁斯礼狭路相逢。
他戴着鸭舌帽,在扫到的第一眼,几乎本能地垂下头,躲开视线。
两人并没看见他,只专心说着自己的话。
“如果真有了宝宝,我们就结婚。”祁斯礼的声音温润含笑,望着她满脸的期待。
沈静初羞红脸颊嗔怪推他,“哪有那么巧?”
周淮安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,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窥探两人的幸福。
他也不知怎么的,鬼使神差地,竟然跟着两人走到了妇科门诊。
坐在黑暗的走廊里,他低着头充当某个人的家属,其实不远处,就是焦急等待的祁斯礼。
“觉得你姐姐会怀上我的孩子吗?”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,如一道晴天霹雳,把周淮安炸了个不轻。
他紧紧抓着拳,打算继续装傻充愣。
下一秒,鸭舌帽就被猛地揭掉。
无措,窘迫,羞愤,齐齐展现在一张带着稚气的俊颜上。
“如果我是你,我早就主动离静初远远的了。”祁斯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。
很奇怪,周淮安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嫉妒这种情绪。
他攥着拳,颤抖过后只余冷静,“你说这些,姐姐知道吗?”
朝夕相处三年,周淮安还是很了解沈静初的。
她并不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。
祁斯礼是她最亲密的人,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逆鳞是什么。
那张迷人俊逸的脸上,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,“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?”
是啊,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?
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。
沈静初对祁斯礼该有多深爱,才能纵出他这样的有恃无恐?
今天他管不住自己的腿来这,不过是自取其辱。
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,只知道浑浑噩噩地像是又被再抛弃了一次一样。
晚上,周淮安在酒吧做完兼职,已经是深夜。
他路过焰水街的那条十字路口,街口有家婚礼店,他驻足很久,久到眼尾都盯得微微泛红。
店员走出来,迎上他热切欣喜的目光,颇是热情地推销。
“先生眼光真好,这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,科瑞沙设计师的作品,全球仅此一件。”
周淮安看见了上面的标价,159999¥。
他有些羞涩地抿唇,“我可以拍张照吗?”
他只是隔着玻璃,没有摸到它的触感,更没有见到真人,可已经能想象到,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。
温婉,娇艳,令人着迷。
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,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。
她心有不忍,主动开口,“先生如果真的喜欢,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。”
周淮安愣了很久,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,“还是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
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,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。
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,设置成屏保,就离开了。
回到家,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,她人却不在客厅。
下一秒,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,“都什么时候了,我才不要过去。”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。
没猜错的话,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?
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,分明是早就打算过去了,不是吗?
现在的撒娇,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罢了。
周淮安低着头,鼻头有种难以克制的酸涩,他打算装作没看见,快步回自己房间。
可沈静初却突然挂断电话,出声拦住他,“站住。”
周淮安背脊一僵,双脚像是麻了一般,定了许久,才回转过头。
沈静初的语气切换为严厉,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周淮安抓着拳,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头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,无可招架,退无可退。
他撒了谎,“我联系了海大的师兄,提前加入了老师的实验室。”他选的专业是化学,的确需要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