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玩。等到晚上,我家院里摆了十桌,
我太奶眯了眯眼,她冷声说:「我把你喊来,可不是让你惹麻烦的,快点上土炕。」
我太奶话音刚落,陈瞎子就把嘴闭上,还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。
陈瞎子上了土炕,他腰带上还有个拨浪鼓,那拨浪鼓我越看越熟悉。
好像是小豆子的。
小豆子是我三爷的亲孙子,前两年突然丢了,一直没找到。
我下意识地盯着拨浪鼓看,陈瞎子像是察觉到我在看他,他从腰间把拨浪鼓拿下来,对我说:「你想要这个啊?你想要就给你。」
陈瞎子说完这话,嘴里还发出嘿嘿的笑声,他笑的声音很刺耳,像是在算计什么。
我没敢接拨浪鼓,假装没听见陈瞎子说话。
陈瞎子见我不接拨浪鼓,他又把拨浪鼓放到腰带上,嘴里还小声嘟囔了句:「他不要,真不识抬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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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瞎子话音刚落,陈婆子和李婆子就对视一眼,俩人神情有点复杂。
陈婆子说:「老姐姐,我去院里帮忙,干干活。」
李婆子也说:「我也去帮帮忙,坐得腰疼。」
这俩人急匆匆地下了土炕,去了院里。
陈瞎子眼睛朝上翻,冷声说:「见了我像是见了瘟神,什么东西。」
我太奶说:「你少说几句。」
陈瞎子脸上露出笑,他说:「老姐姐,我是真没想到,你还会想着我,不枉当年我帮你。」
我太奶阴沉着脸,她说:「你听话,我保证让你吃饱。」
我太奶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几个小孩看。
陈瞎子笑出声,他连着点头,嘴里说着:「好好好,我信你的。」
陈瞎子话音刚落,我太奶就凑到陈瞎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。
陈瞎子连着点头,脸上露出诡异的笑。
我有点害怕陈瞎子,就跑到屋外玩。
等到晚上,我家院里摆了十桌,每桌上都有 6 个菜。
我太奶坐在主桌,和她一桌吃饭的都是八九十岁的老人。
我和我爷坐在一桌,吃饭的时候,我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太奶看,他害怕我太奶变成恶鬼,早早地就在仓房里准备好了绳子,还和几个年轻后生说好了,只要我太奶变成吃人的恶鬼,就把我太奶活活勒死。
桌子上的菜很丰盛,几乎都是肉。
我大口地吃肉,肉很香。
吃完饭,已经过了午夜 12 点,我太奶还好好的,没有变成恶鬼,村里人也就都散了。
院里只剩下家里人。
我二爷谄媚地笑着说:「娘,你说要大办寿宴,我们已经给你办了,你的嫁妆是不是也该拿出来分了?」
我三爷应和着:「娘,该把嫁妆拿出来了。」
我太奶嘿嘿一笑,她说:「老二,老三,你俩今晚就别回去了,跟我住西屋,明日一早,我就把嫁妆给你们兄弟 3 个平分。」
见我太奶答应,我二爷,三爷都很高兴。
连忙答应住下。
我太奶领着我二爷,三爷就进了西屋。
还把西屋的门关上。
我奶皱了皱眉头,使劲儿推了下我爷,她说:「你发啥呆?你刚才没听见娘要把嫁妆平分,娘的嫁妆就该是咱家的,凭啥给老二,老三分?」
我爷像是没听见我奶说话,他扭头进了东屋,把我奶气得直跺脚,气冲冲地进了东屋。
进了东屋,我奶还提嫁妆的事,她说:「这些年,一直都是咱家伺候娘,凭啥把嫁妆给老二,老三?我看就是因为你怂,让人欺负到头上。」
我爷阴着脸说:「你以为那嫁妆是啥东西吗?那嫁妆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,晦气得很。」
我奶愣了几秒,她说:「死人身上扒下来的?」
我爷点了点头,他说:「那些嫁妆都是娘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,那些死人都是大旱年景活活饿死的,别总惦记那些嫁妆。」
我奶皱了皱眉头,她说:「就算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,那也是值钱的。」
我爷懒得和我奶吵架,就把屋里的灯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