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考,人到底是有身子和脑袋,还是如那个脑袋所说,二者是分开的。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。整个学习生涯,我对于关于生物的知识,几乎是反复咀嚼,试图从中窥见答案。但得出的,依旧只有
两个警察抓住导师,就要将他拉开时,导师突然自己松手了,极为惊恐地望着我。
脸上的恐惧几乎溢出来,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咳咳……」
我赶紧理好掀开的衣领,揉了揉脖子,「教授你又受什么刺激了?」
导师哇哇大叫,疯狂后退,最后还是医生赶来,给他打了镇定剂,这才安静下来。
这里没我什么事,我便离开了。
电梯中,看着金属门中倒映的自己,我下意识掀开衣领,抚摸着侧颈。
那里,有道异常狰狞的伤疤。
「教授,你也看到那种东西了么……」
3
尘封的记忆,涌上心头。
我大学选的是生物专业,但说实在的,我并不喜欢生物。
之所以刻苦钻研,甚至读博找师兄引荐,投到国内进化生物学领头人,吴衡教授门下。
完全是因为十五岁那年,发生了一件让我毕生难忘的事。
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。
那是个炎热的下午,我和弟弟去乡下外婆家玩,外婆欢喜得很,去地里给我们摘西瓜。
可我们等了很久,外婆都没回来。
于是,我和弟弟去瓜地找她,在地里没看到外婆,但我看见了偷西瓜的家伙。
一个黑影伏在地里,吧唧吧唧啃着瓜。
我当时就拿起棍子,大喝了一声「偷瓜贼」,那家伙猛地一激灵,身子僵住了。
片刻后,低矮的身影,从瓜藤里攀升了起来。
眨眼间就接近两米!
他是个趴在瓜地里的人?!
细密的恐惧疯长,我哇的大叫一声,带着弟弟就跑。
如果是正常人,我倒不怕,但眼前这个,颈子上空荡荡的,根本就没有脑袋!
胸口铜铃般的眼睛,如野兽。
我带着弟弟拼命狂奔,一口气喘不上来了,才在溪边停下。
弟弟口渴得急,去喝溪里的凉水。
我帮他望风,由着他去,可让我悚然的事发生了。
弟弟消失了!
一眨眼的功夫,就消失了。
我连滚带爬地扑进溪里,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弟弟,就快要绝望时,我突然捞到个东西。
可当我看清时,两眼一黑,当场昏了过去。
那是一颗人脑袋……
等我醒来,已经在外婆家的床上了。
我给大人们说无头人,可他们没一个人信,说是我中暑了产生的幻觉。
只有弟弟相信我。
但实在太匪夷所思,他们连我都不信,又怎会信弟弟?
大人说的多了,我甚至自己都怀疑,当天是不是真中暑了神志不清。
或许,根本就没有无头人?
直到事情发生后两周,我渐渐回想起了一些事……
4
我捞起来的那颗脑袋,是活的。
虽然对方的脸,我有些模糊了,但想起了其他细节。
那天,我没有立即失去意识,那颗脑袋问我:
「你是飞颅族还是无首族?」
我愣了半晌,才说:「我是汉族。」
听到这个回答,脑袋讥笑了两声:「原来是个没有觉醒的可怜虫。」
「你才可怜!」
我当即反驳:「你连身子都没有!」
脑袋充满怜悯地望着我,淡淡道:
「人类只有两种,要不没有脑袋,要不没有身子,你算什么东西?」
说完,它漂向空中飞走了。
我追着它,大声喝道:「你胡说,人脑袋和身子都有,脑袋是人重要的器官之一!」
空中的脑袋,似笑非笑望着我:
「这是你的想法?亦或你身子的想法?还是说……是你脑袋告诉你的?」
我脑子嗡的一下。
刚才这个想法,是我脑子里浮现的,是大脑告诉我的……
大脑的想法,是我的想法吗?
这个问题蹿了出来,我脑子很快告诉我:
【是的是的是的……】
可莫名的,身子开始不听使唤,不断拍打着脑袋!
我的意识混乱了。
陷入昏迷。
……
从那以后,我开始思考,人到底是有身子和脑袋,还是如那个脑袋所说,二者是分开的。
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。
整个学习生涯,我对于关于生物的知识,几乎是反复咀嚼,试图从中窥见答案。
但得出的,依旧只有一个结论——
脑袋和身子,无法分开。
我甚至不止一次,将刀对准自己的脖子。
实践,是最好的证明方式。
可当刀刃划破皮肤,死亡的恐惧让我胆寒,喉咙不可自抑地发出求救声。
我一次次失败了。
直到后来,我跟随导师学习,从生物进化的角度,进行猜测与推断。
发现所谓的「飞颅族」和「无首族」,未尝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
不知不觉,我回到了家。
弟弟在我的房间做题,他快高三了,课业比较繁重,我房间光线好,护眼。
我没有打扰他。
或许是精神太过紧绷,我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悠悠醒来,弟弟正坐在床头,将手机递给了我:「哥,有人打电话。」
我揉了揉眼睛,接过手机,接听。
「喂,你好,哪位?」
「徐微吗?这里是警局。」
我顿时打起了精神,「对,我是!有什么事吗?」
电话中传来声音:
「科考队的两名失踪人员,有消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