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用三人寿命来凑,所以根结在于竖尸怨气未消,才会祸及后代。」老头的话,让小姑犹豫了一会,便将铃铛给了老头。我蹲在妈妈旁边,正在考虑要不要给,妈妈已经将我的铃铛一把夺过。而后用力踩下!
可先敲门的,不是六婆,而是一位灰尘扑扑的老头。
小姑先开口问他有什么事。
可那人竟径直走向大伯的棺材,请叹了一口气,「我还是来迟了。」
接着,那人就将我家这六天的事情说了个大概。
「你们错了,水中睁眼竖尸,需要先去怨气,待尸体闭眼,才能捞尸入棺下葬,这是其一。」
「其二,你们五人所拿的铃铛唤作怨铃,五点成阵,阵成煞出。」
「好在你们只拿了一晚,若是再和这棺材呆一晚,里面这位便化煞而出,谁都救不了你们。」
大伯母的铃铛掉在棺材旁边,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捡。
现在反而松了口气,「我就说六婆不行,咱们家死的死疯的疯,他三叔还当着六婆的面没的,她都救不了。」
接着,大伯母又一瘸一拐上前,「高人,你说我们该怎么办?」
小姑皱了皱眉头,「大嫂,这人有可能是听说咱家的事情来骗人的,还是六婆可信些。」
「我是陈奇山请来的。」老头说的是大伯的名字,可大伯已经死了。
大伯母愣了一下,接着一拍手,「我想起来了,那个死人确实说过要再请个高人过来,他怕死的紧!」
堂哥也回过神来,「那六婆是要害我们吗?我刚看到我爸在棺材里坐起来了,所以棺材才被顶得裂开。」
老头伸手,示意我们把铃铛给他,「放心,铃铛拿走就没事了,你爸还没成火候,你们几人的命我还是能保下来的。」
「只是你奶奶有点难办,这竖尸已出水,怨气难消,只能镇压,你们准备一下亡者的难舍之物,作为镇压媒介。」老头转头对着堂哥说道。
11
老头说,一切都出在奶奶身上。
借米的是人是鬼都不重要,「七粒米,是人便借七年阳寿,是鬼便借七天还阳日。」
「都不会祸及后代,除非被借的人阳寿不够。」
「即便是七年,也不用三人寿命来凑,所以根结在于竖尸怨气未消,才会祸及后代。」
老头的话,让小姑犹豫了一会,便将铃铛给了老头。
我蹲在妈妈旁边,正在考虑要不要给,妈妈已经将我的铃铛一把夺过。
而后用力踩下!
「坏东西,坏!坏!」
大伯母慌了,「高人,这?」
老头摆了摆手,「无碍,毁了便无事了。」
「白日里不会有事,那尸体,今天也捞不起来,你们暂且看那六婆要做什么,只管配合,只是她给的东西不要拿。」
老头说,事情比他想的复杂,需要先准备一番,但今晚会来守着我们。
大伯母见老头要走,「那米没煮熟,我们能出门吗?」
老头愣了一会,又跟着大伯母进了厨房。
「我来处理。」
老头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木条,朝着锅上方抽去!
一边抽打一边念念有词,很快,他示意小姑生火。
不多久,锅里的米开始粘稠起来。
老头说,米煮不熟,是因为有鬼魂蹲在锅上。
熟饭人吃,生米鬼吃。
「赶走就好了,若是没敢走,又出门了,便会被那鬼当做替身,极容易出意外。」
这让大伯母更加信服这个老头是高人。
经过这一遭,大家在水塘边见到六婆时,都有些不自然。
12
捞尸人正在上香,六婆站在一旁面色阴沉。
白日里,水中的两具尸体更加显眼可怖。
奶奶瞪大的眼睛似乎正看着水塘边的人群。
而头朝下的三叔,在阳光下,大家才看清他的脑袋是立在一个破旧的水桶里的。
小姑哆哆嗦嗦问大伯母,「二嫂之前是不是说,二哥出门是拎着桶去摸田螺的?」
大伯母也吓到了,转向被绑着手的妈妈,「你二嫂疯了,她说的话也就你信!」
我妈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,一直咯咯咯笑个不停。
指着三叔,「好大的田螺!」
「豆娃他爸,你可真能干!这么大的田螺,咱们能吃一个月了!」
六婆只是瞧了几眼,没有说话,因为捞尸人已经下水了。
村里有些胆大的人也围着看,见引尸香又点不着,人群里开始小声议论起来。
「我就说,他家遭报应了!」
「就是,你看他们一家,本来是村里最贫困的人家,但这七年的日子多好啊。」
「大儿子一家都不干活,还天天吃肉,小儿子更是游手好闲,却好烟好酒不断。」
「肯定是做了恶事,占了别人的财,现在死的死疯的疯,活该!」
「80 大寿还穿红戴绿大操大办,呸!死都合不上眼!」啐了一口的是我奶奶的死对头,村口李老太。
旁边的人劝她别说了,「她现在成恶鬼, 万一来找你就糟了。」
围观的人越说越难听,但我们却没心思计较,因为捞尸人像是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一样,慌忙往水塘边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