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希」,身上寄托着江家夫妻「望子成龙」和「传宗接代」的所有希望。孟哥回忆:「每逢大考小考,楼道里总能听见家长打孩子的声音。一开始我还为这事儿跟房东投诉过,后来才知道,居然是对门江家。」每次考试领成绩,江简都会
「哥,你刚才说什么?」
「没……没什么。那个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,你看冰箱缺什么菜就给我打电话。」
江简「腾」一下站起来,一手拎电脑包一手捞了外套,连珠炮一样交代了两句就走了。
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红的。
我低头笑了笑:
「落荒而逃。」
09.
收拾了餐桌,我按照哥说的,去拿师母给的压岁钱。
红包在他昨天穿的棉服里,我掏的时候,棉服从衣架上滑了下来。低头去捡,不小心碰到了脚边的保险箱。
没关紧的箱门「嘎吱」打开,还有东西掉了出来。
「吐根糖浆?」
他买这个干什么?
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我连忙蹲下去看。
硫酸铜片、硫酸锌片、硫酸铝片……全是各种催吐药,甚至还有一个电击项圈!
还是戒同所轻易不拿出来用的那种,电流最大、最疼的款式。
江简,你这是在家里开了个厌恶疗法黑作坊啊!
我看着这些东西,气得头脑发胀,咬着牙,眼泪不自觉就往下砸。
正盘算着该怎么跟他说这事,孟哥来了通电话:
「喂,小希。昨天你哥喝多,没发生啥事儿吧?我总觉得他今天不大对劲……」
我定了定神,沙哑着开口:
「孟哥,你现在方便吗,咱俩能当面儿聊聊吗?」
大概是被俩人都不对劲吓到了,孟哥来得很快。
瞥见茶几上敞着的保险箱,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他轻车熟路换了拖鞋,一屁股坐在我对面,却是沉吟了一会才开口:
「你知道,在没有你之前,【江希】才是你哥的名字吗?」
10.
十二年前孟哥刚毕业,在江家对门租过一段时间房子。
那时候江简还不满 13 岁,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童,连越几级,就读于市重点高中。
那时他叫「江希」,希望的「希」,身上寄托着江家夫妻「望子成龙」和「传宗接代」的所有希望。
孟哥回忆:「每逢大考小考,楼道里总能听见家长打孩子的声音。一开始我还为这事儿跟房东投诉过,后来才知道,居然是对门江家。」
每次考试领成绩,江简都会面临一场「审判」,距离满分差几分,就打几下。
江家夫妻是高级知识分子,平时待人彬彬有礼,在街坊邻居里相当有口碑,唯一可惜的是夫妻俩一直要不上孩子。
刚开始也有人去劝的,后来看江简成绩确实出类拔萃,就以为是某种特殊教育方法,甚至有人还偷偷模仿过。
时间长了,邻里也就司空见惯、充耳不闻了。
孟哥说他搬走前,江家吵过一次大架:
「我记得,应该是暑假才刚开学不久。」
不同于以往江父打孩子,那场争吵里骂得最凶的是江母。
什么「死变态」「死骗子」「背祖弃信」「父子乱伦」的,还有些更甚的污言秽语,要多脏有多脏,和她平日里那个优雅知性的妇女形象完全相违。
争吵持续了很久,但孟哥始终没听到江简喊过一声。
「后来过了一阵子,江家三口就搬走了。」
再后来,他们去福利院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