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我顿了顿,敛下眼睑,换了段回忆:「梦到没考满分他们就打
次日我是被香醒的。
环顾四周,恍惚了一下,才惊觉自己是在江简床上。
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,昨天后半夜竟然是一起睡的!
我把脸埋进枕头,身边全是他的味道,心跳飙到快要撞出胸腔。
所以,潜意识里,同床共枕这种程度的靠近也是可以被接受的吗?
我眼神一暗。
哥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
07.
江简在厨房做早饭,我过去时他正端着碗出来。
「醒啦,洗手吃饭。」
「嗯~」我对着空气深吸一口:「肉!酱!面!」
江简笑了:「还能有什么,你哥我就这一个拿得出手的!」
「接风面,昨天没吃着,给你补上。」
厨房和屋里有几度温差,江简穿着昨天那件毛衣,领子堆到下巴,捂得严严实实。
我走过去,把外套披在他肩上,一个「不小心」,手背轻慢地擦过了耳际。
江简颤了一下。
他刚把碗放下,是背对着我。我一只手撑在桌沿,就好像,把他圈在了怀里。
我把下巴搭在他肩头,盯着他的侧脸,低声缓缓道:
「午饭我来做,哥想吃什么?满汉全席都做给你。」
江简不自在地皱了皱眉,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过了界。
在他开口前,我迅速坐好,退回安全范围:
「哥,我昨天梦到我们小时候了。」
他下意识附和:「啊?梦到什么了?」
「梦到……」看着他的表情,我顿了顿,敛下眼睑,换了段回忆:
「梦到没考满分他们就打我,有时候用皮带,有时候是衣服撑子,差几分就打几下。左邻右舍都听习惯了,只有你每次都护着我。要不是有哥,我可能早就被打死了。护着我还连累你一块儿挨打……
「哎呦!」
江简用筷子敲我的头,见我吃痛,又用手腕给我揉。
「大过年的,瞎想什么。吃饭!」
说着低头就要嗦面。
「等等,」我拿过冲好的蜂蜜水,递到他嘴边:「昨天喝了那么多酒,先喝这个。」
杯身倾斜,他没反应过来,蜂蜜水顺着唇缝流下,没入颈间。
我呼吸一滞,忽然觉得有点口干。
这大早上的,可真是自作自受。
08.
江简就着我的手喝了两口,手忙脚乱地接过,眼神飘忽:
「哥…哥自己来。」
他一口喝净,然后立刻埋头开始吃饭。
忽然又想起来什么:「对了,当时休学请的是病假。昨天我去老师家的时候,他让我转告你,说休养好了就赶快回实验室,他老人家想你了。」
「师母给你的压岁钱在我房间,一会儿自己去拿。」
我和江简同校同专业,师出同门。
老师和师母人很好,知道了我家的事,逢年过节都会邀我们俩去家里,还总变着法地偷偷接济。
同样是膝下无子女的高知夫妻,一开始我对他们的善意充满戒备排斥。后来才知道,人和人不能比。
我心里想着年前要去看望一下,话到嘴边一转:
「一年不见,才回来,哥就要赶我走吗?」
江简放下筷子,叹了口气:
「江以希,不管发生过什么,你永远是我弟弟。这里是咱们家,你想我把你赶到哪里去?」
他永远都是这样,冷静,理智,不自觉就端起长辈架子。
还不如醉了的时候呢,酒精催化下还能漏出点脆弱和心疼。
「公司新招了个实习生,是同专业的师妹。她从老师那里听说了你,很是仰慕,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可以……」
话没说完,江简哽住了。
因为我抽了张纸巾,伸手帮他擦嘴角的汤汁。
我认真地盯着他嘴唇,沿着唇线,一下,一下,轻柔又细致地照顾到每一点污渍。
末了,我满意收手:「好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