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傅蕴。」我轻轻喊了声:「你在哪儿啊?」「你是……」死了吗?
「傅蕴。」
我轻轻喊了声:「你在哪儿啊?」
「你是……」死了吗?
饶是提醒自己无数遍,重生前后的傅蕴就是同一个人,我依旧觉得恍惚。
那个和我谈了八年恋爱的傅蕴。
那个温柔又爱撒娇的少年。
好像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,被替代成了一个阴鸷恐怖的恶魔。
眼泪酸涩地滚下来。
我把兔子收好,抱着盒子站起来,就要离开。
转身的时候却愣住了。
我看见了傅蕴。
他穿着深棕色的大衣,站在木椅旁边,眸色深邃地盯着我,似乎站了很久。
对上他那双黑沉的眼睛,我下意识后退两步,不慎踩空。
就要掉下去,傅蕴快步上前,拉住了我的手。
等我站定了,毫不犹豫把我甩到一旁。
大理石磕得我手肘很痛,磕破了,磕出血,沾上细小的灰尘。
怀里的盒子也露出来,露出兔子的一只耳朵。
我慌乱地把东西收好,忍痛站起来,喊了声「傅总」。
「觉得他很蠢是不是?」
傅蕴没看我,却是问道:「沈云,再想起你和他的那些曾经,有没有觉得他很蠢?
「明明你爱的是他的钱,留在他身边也是为了钱,他却一直以为你们之间的爱坚不可摧。」
我反应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「他」是谁。
沉默片刻,说:「我和他在一起八年,就算养条狗也会养出感情。」
「我爱他,可能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多,但我的确爱他。」
他嗤笑了声:
「一份见到更多利益,就会毫不犹豫抛弃的爱?」
「沈云,你的爱一点都不值钱。」
我掐紧了手里的盒子,没有反驳。
也做不出什么反驳。
我的确爱他,可是否真的爱到哪怕他破产也不离不弃……我不敢做这样的保证。
「我今天来,只是想祝他生日快乐,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。」
我垂着头,低声说:
「傅先生,我知道我虚伪,自私,爱慕虚荣……我给不了他想要的,纯粹得不掺杂任何私心的爱。」
「是我对不起他。」
我闭了闭眼睛:「如果您还能和他对话,请替我转达一句。」
「对不起。」
傅蕴没有说话。
直到我转身离开,他都站在江边的大理石上,看着被吹得粼粼的江面。
我不知道傅蕴为什么要来这里。
或许是被「他」的记忆影响,自然而然地在生日那天,寻找那个陪伴了八年的身影。
八年的亲密实在太难忘了。
影响了他。
也影响了我。
离开的时候,我犹豫片刻,还是把礼物盒丢进江边的垃圾桶。
那个明媚温柔的少年已经死了。
我也应该,努力从记忆里走出来。
见到杨思思,是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。
她作为傅蕴身边首席秘书,来我爸公司,和我爸谈解约。
傅蕴这些年帮了我家许多,产业链和供应链许多都划分不清。
一旦解约,相当于把我家往死路上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