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伸手去拉妈妈的手,却穿过了她的身体,触碰了一片虚无。过去的记忆像海水一般蔓延入我的脑海里。我叫宋茯苓,妹妹叫宋欣怡。
我想伸手去拉妈妈的手,却穿过了她的身体,触碰了一片虚无。
过去的记忆像海水一般蔓延入我的脑海里。
我叫宋茯苓,妹妹叫宋欣怡。
我和妹妹,是同母异父的姐妹,妹妹是妈妈和继父生下的孩子。
妈妈偏爱妹妹,总觉得和继父离婚,害她没了一个完整的家庭,是亏欠了她。
所以我也让着妹妹。
她用热水泼我,只是因为我去接她,被她的同学夸漂亮。
她逼我和她一起学体操,是因为,妈妈一口咬定她更有天赋。
她处处要压我一头。
她练得很差,总教练对她不满意,让我进省队,她就撒谎说是我抢了她的名额。
她不要妈妈做她的观察员。
因为年轻的男教练曾对我有过好感,她就一定要从我手中抢过去。
她也清楚,妈妈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妈妈不会保护我。
而没有观察员保护的体操运动员,就相当于把自己裸露在危险之中,就像站在悬崖边缘的人。
稍有不慎,就是万劫不复。
我总是太天真,我以为只要我不去争抢宠爱,也不试图辩解妹妹那些拙劣的谎言,我至少可以活下去。
但我还是失败了。
我的结局,就是死在手术台上,成了一具无人在意的冰冷尸体。
就像妈妈期望的那样。
她觉得我晦气。
她觉得,我该死。
她恨我。
过去我以为,妈妈恨我,是因为我生父不详。
我拖着妈妈整整八年都嫁不出去,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拖油瓶,害得她被邻里邻居嘲笑,让她抬不起头。
即使后来继父出现,那个老实甚至有些木楞的男人愿意和妈妈结婚,接受我这个拖油瓶。
我也始终摆脱不了“拖油瓶”的头衔,是这个家里的不详人。
但,我也曾经快乐过。
即使继父的家人不喜欢我,继父却不同。
无论妈妈怎么说,怎么骂,他总是护着我,对我比亲生的女儿还要亲。
那段时间,妈妈因着继父,也对我有了几分好脸色。
我甚至能和妹妹一样,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,在妈妈心情好的时候,有一个小熊玩偶作为礼物。
只是,继父对我的好总是蒙着一层黏腻的薄雾。
幼时的我看不清那层薄雾是什么。
后来我被喝醉的继父按在床上,扒下半身衣物的时候,我喊哑了嗓子,才明白那所谓的“好”背后包裹的是什么。
是穿肠毒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