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生在法治时代的自由人尚且连拒绝加班的权利都没有,凭什么觉得,被卖了身契入了奴籍的丫鬟有选择的权利。我低下眉眼,深深吸气:「全凭小姐做主。」晚间谢如松回来时,听到要给我开脸的事。
可生在法治时代的自由人尚且连拒绝加班的权利都没有,凭什么觉得,被卖了身契入了奴籍的丫鬟有选择的权利。
我低下眉眼,深深吸气:「全凭小姐做主。」
晚间谢如松回来时,听到要给我开脸的事。
我看见他斜睨向我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和嫌恶。
像是勉为其难般,他说了句:「一切由夫人做主。」
韩兆芸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,笑得温柔纯善。
「既然冬梅往后是夫君的人了,名字也得改,叫什么好呢?」
男人脱口而出。
「已经有了鸡毫、鸭毫,这个就叫猪鬃吧,都是上好的毫笔名。」
「真是个好名字,夫君果然是文曲星降世,以文房四宝取名,还能分出这么多花样来。」
她越发欢喜,发自内心地拍案叫绝。
「猪鬃,还不谢过主子?」
我紧紧攥着掌心,指尖深深嵌入肉里。
「谢公子赐名。」
这一夜,端方如玉的君子和贤淑大度的主母,在蜜里调油的谈笑里决定了我的名字和命运。
他们琴瑟和鸣,羡煞旁人。
翌日,我补鸭毫的缺,去伺候谢如松的起居。
茶水递上去时,眼前人顿了一下。
「抬起头来。」
我垂眸,没有动。
片刻的沉寂。
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。
凝视、打量,令人不适。
就像上辈子在另一个世界路过某南亚国时,周遭投来的那些露骨的目光。
不同的是眼前人自诩清高,眼里还多了一份轻蔑。
我不欲与他纠缠,快速收拾好杯盏,准备离开,却被一只手扣住了腰。
他的视线从脸上向下移,落在我交叠的领口处,而后,缓缓伸出了手。
我心中一阵恶寒。
原来,这就是所谓的君子。
还要再进一步时。
忽而听得小厮来报,说成国公世子来了。
他这才放开我,匆匆离去。
回到主屋里,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我脸上。
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抬眸对上的是韩兆芸冰冷的眼神。
看来方才书房里发生的一幕已经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她耳中。
「知道为什么打你吗?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我想,我是知道的。
她热衷于给自己的夫君送女人,享受着他对她们的轻贱,以此衬托对自己的爱重。
却又不愿意让他的目光真正落在旁的女子身上。
今日谢如松对我的垂涎,已然令她不悦。
她不会对夫君发难,只会归咎于我。
身后的秋菊面露不忍。
「小姐何必与她置气,让她去吴嬷嬷那儿领罚就是了。」
她扶着眼前人坐下,递上温热的茶,低声劝了几句。
随即朝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我赶紧下去。
到了晚间,秋菊送来消肿化瘀的药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