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薛小将军亦在朝中供职。不光年纪轻轻便有了举人功名,更兼一身俊俏功夫,令人赏心悦目。
这位薛小将军亦在朝中供职。
不光年纪轻轻便有了举人功名,更兼一身俊俏功夫,令人赏心悦目。
六月的天儿,热得人大汗淋漓。
再看我那野惯了的女儿顾成月,手执两杆双刀,对上比她高出一头的薛容与予,竟是丝毫不怵。
两人顶着大太阳,在院中对打得虎虎生风。
他们在府里对练了一下午,我便亲自送了一趟茶,又一趟果子,又一趟酥酪。
小将军倒不拘谨。
但见他放了长枪,举了茶壶,仰头便饮,一道晶莹汗滴沿着鬓角往下流,反倒显得面皮更加皎白剔透。
见我看得目不转睛,成月颇为好奇。
「母亲,看什么呢?」
和这京中的文弱闺秀不同,她痴迷练武,体格强健如小牛犊,站在我身边,倒显得我愈发娇小了。
我咂咂嘴:「这练过武的男人,就是不一样啊。」
成月瞧了眼薛小将军,嘻嘻一笑:「我还以为,母亲更欣赏父亲那样儒雅的男子!」
我摇摇头:「唉,别说了!那时年纪小,尚不懂男子健壮的好处……」
「月儿,你可莫学我啊。」
「哦。」
成月懵懵懂懂应了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,刚一转身,便见顾瑾彦阴沉着脸。
正无声地站在我背后。
我与顾瑾彦相看两厌,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。
见我转身就走,对方厉声将我唤住。
「秦玉卿!」
「你莫非不知,成月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?」
「你身为主母,怎的还纵着她跑马行刀,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?」
我嘴唇翕动,尚未开口,已然被成月挡在了身前,少女昂然抬头:「父亲!」
「我又不是大娘生的,你怪不着她!
顾瑾彦为侯十余载,早已习惯了身边人的小意奉承,何曾被这般下过脸面,何况眼前一脸无谓的,竟是侯府唯一的女儿,更是勃然大怒:「混账!」
「我是你父,你竟敢这样说话?」
再看成月依旧双手环胸,夷然无惧。
他面上挂不住,随即冷脸向我:「秦玉卿,你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?」
「顾大侯爷,凭你也配拿话问我?」
我淡淡道:「女儿长到这么大,你可曾看顾过一日?」
对上我眼神,顾瑾彦喉头一哽:「女子总要嫁人,你如此作为,是要她做个老姑娘么?」
「老姑娘又如何?」
我轻蔑地剔一剔指甲:「我养得起。」
「——你!」
顾瑾彦气得跳脚。
「秦玉卿,我忍你很久了!」
「偌大一个金陵城,可有哪家主母如你一般,不教妾室,不敬夫主?就连女儿也教成个骄横跋扈的性子?」
「我受够了!我要与你和离!」
我搔搔耳朵,一脸无谓。
「那便和离吧。」
往日也不是没像这般闹过。
只是每次闹的都是我,顾瑾彦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,权当我在放屁。
如今,见我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,原先还气焰嚣张的男人,一下就不吱声了。
我拉着成月,正转身要走。
却见他默默红了眼眶。
「秦玉卿,你当真如此绝情?」
我自是绝情的。
得知我和顾瑾彦彻底闹翻,从傍晚至入夜,从妾室到婆子轮番来劝。
后来顾瑾彦熬不住,自己主动到祠堂外边站着,低声下气说自己不过是怒气攻心,一时失言。
我面无表情,手中依旧敲着木鱼。
不听不听,王八念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