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看了一眼身侧心不在焉的婢女湘儿。「湘儿,我献给贵妃娘娘的礼物没出什么岔子吧?」她一愣,面上闪过一丝慌乱:「奴婢早便查验过了,没有问题。」
我却看了一眼身侧心不在焉的婢女湘儿。
「湘儿,我献给贵妃娘娘的礼物没出什么岔子吧?」
她一愣,面上闪过一丝慌乱:「奴婢早便查验过了,没有问题。」
是吗?我心中冷笑。
我已经给过湘儿机会,是她自己不肯把握。
上辈子,我后知后觉,仅凭冯千巧一人,没办法瞒天过海调包我的东西。
献礼之时,我的锦盒被当众打开,里面的玉如意赫然变成了孩童的拨浪鼓。
贵妃看见后,瞬间变了脸色。
她服侍圣上多年,一直无所出,笃定我是借献礼嘲讽她,难有身孕。
「冯小姐尚在闺阁之中,便想插手宫闱之事,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。」
前世我矢口否认,拨浪鼓是我准备的献礼,求贵妃彻查。
几个与我交好的世家小姐也觉得此事有异。
贵妃却笑了:「难道要本宫对左相府上下严加拷问?左相大人是朝中重臣,深得陛下厚爱,本宫可吃罪不起。」
贵妃拂袖离席,宫宴不欢而散。
当夜,贵妃却对圣上吹了枕边风。
圣上疼惜贵妃,翌日便在朝堂之上斥责我爹:「左相大人当真养了个好女儿。」
三年前,长公主求得圣上恩典,网罗天下有才情的女儿家,并一手建立嵘山书院,只要通过最终的试策,便可入朝为官。
而今年,我的名字也在嵘山书院入学之列。
但那次宴会,让一切都毁了。
朝堂之上,圣上龙颜大怒:「朕不愿日后在朝堂之上见到她,冯卿应当知道怎么做吧。
「不要让朕替你料理家事!」
父亲战战兢兢回了府,与母亲商议:「先送嘉仪去京郊佛堂避一避吧。」
而我的噩梦也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冯千巧遭人戏弄,眼圈微红,果然微笑启唇,祸水东引:
「臣女自知献上的礼物不值一提,但是姐姐的礼物却是精心筹备了数日,想必贵妃娘娘看了一定心生欢喜。」
「哦?」贵妃起了兴致,让宫女们把入宴前,湘儿送去的锦盒取来,请众人一观。
冯千巧落座,目光却穿过人群投向我,眼神难掩得意。
世家小姐们目不转睛看着宫女手中的锦盒启开,就连贵妃也是兴致勃勃。
岂料,宫女打开锦盒,里面却躺着一柄雕刻精致的拨浪鼓。
众人倒抽一口凉气,不由向高座上的贵妃看去。
贵妃几乎咬碎一口银牙。
「冯大小姐,你这是什么意思?」
我正要应答,末座之上,冯千巧忽然起身,高声道:
「贵妃娘娘恕罪,姐姐不是有意这么做的,想必……想必是姐姐只是一时弄错了。」
众人向她望去,她却眼神躲避,慌乱得不能自已。
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口不择言扯出的谎。
匣子内的拨浪鼓,玉柄精致、漆金雕花,无一不昭示着这是我精心准备。
冯千巧「扑通」一声跪下,瞬间红了眼眶:
「姐姐毕竟是父亲的掌珠,贵妃娘娘即便再生气,也该看在左相大人的面上,宽恕姐姐。」
贵妃闻言动怒更甚,拍案而起。
她遥遥指着我的鼻尖:
「冯嘉仪,你仗着自己是左相嫡女,就敢讥讽本宫难有身孕?」
「贵妃娘娘容禀,这盒中之物的确并非臣女先前筹备的。」
冯千巧却立时打断我,痛心疾首道:
「姐姐,事到如今,若能勇于承认自己的错处,贵妃娘娘想必也不会牵连左相府。」
别人或许听不出,但我知道,她笃定我会因为左相府而认下来。
我没有回答她,而是上前一步:「但这拨浪鼓确是臣女临时起意改换的。」
当着众人的面,我将锦盒中的拨浪鼓取出,拿在手上细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