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笑他幼稚,别的男儿志在四方,想建功立业,他要独立要自由,只是为了贤妻美妾和窑子。但你笑着笑着心又冷了。你的梦想,竟然是当这样一个男人的正妻。更可笑的是你为之努力了,仍遥不可及。
你笑他幼稚,别的男儿志在四方,想建功立业,他要独立要自由,只是为了贤妻美妾和窑子。
但你笑着笑着心又冷了。
你的梦想,竟然是当这样一个男人的正妻。
更可笑的是你为之努力了,仍遥不可及。
少爷身上有伤,心里愁苦,他将你当作知心人,不断倾诉,你虽然越听越鄙夷,但表面的温柔体贴还是要有的。
此后大半年,相安无事。
你和他竟然也生出了些老夫老妻之感。
他变得努力用功,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他进步很快。
你则是正餐加餐地伺候着,他一个抿唇便知要添茶,一个拧身便知要捶背。
夫人对你越来越满意,升了你的月例,暗示你等到少爷成了亲,就抬你做姨娘。
你感激道谢,背地里认真攒着钱,一月三两,加上少爷手里漏下的零碎,一年你攒了五十两。
不够买宅,不够养老。
你还得熬。
少爷书越念越多,气质也逐渐沉稳。
那些字你都认得,渐渐地也会写了,偶尔能就一两点与少爷讨论几句,换一些惊艳的目光。
但你很快意识到,这些一点用都没有。
你起身去给少爷热夜宵。
这个时代下,你一个女人,做不了什么。
你甚至连走出府门都不敢,将你卖掉的家人,一直盯着你呢。
你有三个哥哥,都等着你的月例娶媳妇。
而你从穿过来后就没有再给过他们钱了。
那三个庄稼汉还有你那没怎么变老的爹,个个拳头赛沙包。
那道朱红的大门威慑着他们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,但你一旦出门,就难了。
少爷十七岁中了秀才,二十岁中了举人,议亲的对象也水涨船高。
人人称赞他是天生大材,将来入阁拜相轻而易举。
他便也飘飘然。
他说国子监祭酒之女性格平平与他不衬,翰林学士之女样貌寡淡他不喜欢,大理寺卿之女有个性样貌好,但看起来不会体贴人。
他剥了你的衣衫,在你身上作画。
这是他将书读进脑子后,产生的新情趣。
你的身体,他已经万分熟悉,你藏在床板下的钱袋,已经装满了三个。
他吻着你的身子,说还是你好。
你又好看又会疼人,从不顶撞,一个低贱的丫头,却饱读诗书,与他灵魂无比契合。
要不是这出身太差太差,他都想扶你当正妻了。
事毕,他继续捡起之前的话题。
以他的家世,这些小姐都是良配,但若是能够到东阁大学士之女,他从此仕途皆是坦途!
你望着他昂扬的脸,心中越发通透坦然。
你过了会拿男人床上的话当真的年岁。
少爷没有志向时,想要妻妾成群,自由自在,有了志向后他想往上爬,你一个小小通房丫头无论何时都不会成为他的唯一。
你偶尔会为你一开始爬床,发白日梦而感到好笑,又后怕若是少爷没在一开始给你当头棒喝,你受宠多年脑子发晕揣了崽子逃出去,他不会爱而不得,你自己还要吃好多苦。
二百两,你全部的积蓄,要不逢兵荒,要自己劳作,还得省着点,这辈子才够花。
若是有个头疼脑热,在这样的社会,你治不好直接死,治好了没钱生不如死。
你时常叹气,怪自己没投个好胎。
又想起了那一家子兄弟。
是的,娘又生了弟弟。
这样穷困,这样懒惰,却还要生。
你不理解,不认同。
王妈妈每次送避子汤来你都喝得很积极。
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把自己照顾好都难,就别祸害孩子了。
王妈妈将你的乖顺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