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拾好包袱,跑到赵四娘面前,当着宾客的面说我偷人。「我一向公正,即便偷人的是我妹妹,我也要实话实说。」嫡姐的卧房和我的挨着。
她收拾好包袱,跑到赵四娘面前,当着宾客的面说我偷人。
「我一向公正,即便偷人的是我妹妹,我也要实话实说。」
嫡姐的卧房和我的挨着。
她说我房中时常传来奇怪的声音,像是男子的喘息。
她还说,曾见我数次在夜里开窗,将什么人迎进房中。
看客们对我指指点点,说乐府养出我这样的姑娘,倒也和青楼没什么两样。
可我哪有偷人啊?
我不过就是养了只小猫。
夜里我给小猫留了窗,它时常爬进来找我玩。
我给它喂了东西,摸摸它的头,它舒服得发出呼噜声。
我要开口解释,赵四娘却让我住嘴,将我领进后房。
赵四娘告诉我,唾沫星子是能淹死人的。
嫡姐在众宾客面前说出这样的话,即便我是清白的,我的清誉也没有了。
被人误会,我做不到闭口不言,还是解释了一番。
我解释之后,嫡姐依然不为所动。
「庶妹,我看着你长大。你们这种庶女最会做偷偷摸摸的事,分明就是养了男人被我知晓,临时找出来的借口罢了。」
哪怕我给她看了那只小猫,她也只是淡淡道:「做戏做全套,你的演技真不错。」
那事之后,嫡姐的声誉愈发好了。
我听见外面的看客夸赞她品行高洁、大义灭亲,襄王也对她赞不绝口。
可她得了名声,付出代价的人却是我。
在嫡姐的引导下,旁人说我谄媚,说我是丢了身子的脏女人。
乐府容不得我这种没有清誉的姑娘,我被送去了花楼。
送去花楼,便要接客。
我曾是官家女眷,和寻常的花楼姑娘有所不同。
所以我的第一夜,是用来拍卖的。
我被灌了药,换上一袭几近透明的长裙,抬上正中央的台子。
台子上有一个琉璃榻,我平躺在上面,画着漂亮的妆,供无数男人观赏。
「这小娘们,生得真不错。」
「只是太瘦了,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折腾。」
在众人的议论声中,何妈妈开口:「起卖价,五两银子。」
我听见一群男人出口竞价。
胖的、矮的、长满麻子的、一身褶子的……
在这群人中,我还看见了嫡姐。
她跟着襄王一块来的,直视着近乎赤身的我。
我最后的成交价是二百六十七两银子。
买下我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富商。
那人浑身上下鼓鼓囊囊,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儿。
他当众用又粗又圆的手指戳着我的身体,「送进房里吧。」
何妈妈又让人将我抬进去。
进去时,嫡姐从我身边经过。
她冷眼看着,语气平静:「邢今叠,这是你的命数。是你自己行为不检,才落得如此下场。」
「别妄想求我。」
那晚我在花楼被人欺侮,嫡姐携着襄王的手款款离开。
一旦开始接客,便再也停不下来。
我夜夜被推出去迎客,身上的伤痕斑斑点点,在我身上的男人也形形色色。
死的那天,其实是有征兆的。
没由来的,我梦见了小妹。
邢府抄家前,小妹染了风寒,病了好几日。
抄家那日,小妹还在高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