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到底没送出去。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直到凌晨两点,才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,然后浴室响起淋浴声。好一会,水声停了。大床另一侧因压力陷下去,许言从后抱住我,
药到底没送出去。
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直到凌晨两点,才听见玄关处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,然后浴室响起淋浴声。
好一会,水声停了。
大床另一侧因压力陷下去,许言从后抱住我,
“还没睡?”
他埋在我的颈间,嗓音低沉。
“好香。”
许言恨极我一切,却唯独爱这具身体。
他总是在最后一刻,拽住我头发深嗅其中,沙哑着嗓子。
“宁宁。”
以前,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,我总是默默承受。
把这场单方面的发泄,当作是难得的温情。
可今晚,我实在没心情,也累了。
我推开他,比划手语。
“许言,我们分手吧。”
他顿住。
“知情说你今晚去了四时宴。”
“你听见了?不过是酒桌上和兄弟谈的浑话。”
“你该不会当真了吧?”
“别闹。”
闹?
我愤愤地看他,眼圈发热,手指大开大合。
“许言,我成全你和沈知情。”
“与其让你碍眼,不如我走。”
许言的表情越来越阴沉,我硬着头皮继续。
“车票我已经买好了,我会离开这里,永远不回来。”
我整个人被掀翻,许言的手掌住我后脑勺,用力按进枕头。
耳边是他恨之入骨的声音。
“简宁,你别忘了我爸是为谁死的!”
“凭什么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,还妄想抛下一切远走高飞?”
“你做梦!”
我痛苦挣扎。
肺部快要炸开,脑袋一片轰鸣。
就在快失去意识时,头上的桎梏松了。
“简宁,这辈子我们就耗着。”
“直到死为止,谁也别想好过。”
许言怒气冲冲下床。
门“砰”的一声甩上,很快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他又去找沈知情了吧。
我靠在床上艰难喘气,握着脖颈处的怀表,眼泪流下来。
三年前,一场地震突发。
慌乱中,我才发现挂在脖颈间的怀表掉了。
我即刻冲回去,没想到房梁开始倒塌。
一个身影飞扑而来。
是许叔叔。
我压在他身下,才死里逃生。
等救援队到达,许叔叔已经奄奄一息,他用力攥着许言的手,艰难地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