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会戴着我绣的荷包,意图羞辱我。便用银丝绣成牡丹后,再用纱线遮住。银丝牡丹只有日光下可见。牡丹是花中之王。王贵人用便
我知道王贵人定会戴着我绣的荷包,意图羞辱我。
便用银丝绣成牡丹后,再用纱线遮住。
银丝牡丹只有日光下可见。
牡丹是花中之王。
王贵人用便是僭越,是恃宠而骄。
而贵妃本就恨极了她坏了皇帝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,又怎会容得下她?
我本想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。
却没想到,一向在宫中以仁爱为名的贵妃竟然会亲自打杀了王贵人。
贵妃是笃定皇帝不会责怪她。
而皇帝也的确偏爱她,她杀了后妃,也只一味地哄着她。但贵妃并未发现,皇帝看向尸体时的嫌恶,以及那双对贵妃满满爱意的眼眸中出现了一分的审视。
是啊。
在皇帝心中如白莲般纯净善良的心上人,怎么能杀人染血呢?
如果染了血,那一定是别人的错。
错了就该罚。
所以,王贵人死了也就死了。
没人在乎。
但,染了血的白莲,还是白莲吗?
这微不可察的裂痕当然无法摧毁皇帝对贵妃的爱。
所以,我要做的。
就是将裂痕扩大。
9
此事后,贵妃和皇帝和好如初。
皇帝再也不理会满宫满院的妃嫔,只守着贵妃过日子。
而太后,却对贵妃忍无可忍。
她借口礼佛,带着贵妃去了灵隐寺,少说也要半月才能回宫。
没了贵妃。
后宫妃嫔们为了争圣宠挤破了头。
御花园、宫道前,满是争奇斗艳的宫妃。
而我却安安分分地守着玉华宫,只做自己的事。
宫门都鲜少踏出。
这日,我正认真调制着新香,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:「这么认真,做的什么香?」
我抬头看。
才发现皇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,正垂眸看着我。
我眼睛一亮,邀功似的将香送到了皇帝面前,解释道:「听莲嫔姐姐说,陛下近日老是头疼,臣妾曾听祖父说这玉壶梨香能缓解一二,便为陛下调制一些。陛下安歇前,点上一炷,便能舒缓头疼了。」
我长得美,宋娘子说我笑起来如枝上桃花,美而娇艳。
而我更知哪个弧度、哪个角度,我更美。
看着皇帝眼眸一闪而过的惊艳,我笑意更深,眼神却如稚子般无辜。
皇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:「你,对朕倒是有几分用心。」
「喜欢陛下啊。」
我眨了眨眼,说得理所当然:「陛下是臣妾见过最英俊神武的人,臣妾自然喜欢。」
身为帝王,皮相是最不重要的。
但,谁又会讨厌美丽少女对自己的夸赞呢?
帝王,也是一样的。
皇帝愣了一下,才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额头:
「油嘴滑舌。」
他拿着香离开了玉华宫。
到了傍晚时分,王公公笑着走进了玉华宫。
「贵人,今晚陛下翻了您的牌子,您快些准备吧。」
怀珠高兴极了,赶紧让宫人们准备东西。
泡在花瓣水里。
我看着水中倒映的人影,笑意如毒蛇般爬上了眼角,诡谲而艳丽。
「贵妃,好戏终于要开场了。」
10
承宠那晚。
烛火昏暗。
我轻轻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颈,柔软的红唇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侧,指尖下男人的温度逐渐滚烫,在我脖颈间的喘息声也逐渐粗哑。
我却推开了他。
欲擒故纵,欲拒还迎。
这是宋娘子教我的。
皇帝眼神更显深沉,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底深处似燃烧着一把火。
这般够了。
我抬腰吻在了他的脸颊,脸颊绯红一片,眼神怯生生的,既无辜又纯情。
「陛下。」
皇帝似再也忍不了,翻身,将我压在了身下。
指尖带着薄茧划过我的脸颊。
「你真美。」
我笑意更深。
主动扑倒了他的怀里。
柔声细语:
「那陛下还等什么?
「臣妾,是你的女人。」
那晚,折腾到了半夜。
皇帝依旧兴致很高。
直至天际渐白,他才停下。
我只觉没歇几个时辰,便依稀听到了王公公的声音。
再睁眼,便看到皇帝已起身穿衣,打算去上朝。
我连忙起身。
「臣妾伺候陛下。」
皇帝嗓子带着哑:「再睡会儿也可。」
我摇了摇头,刚在床上便一阵酸软,却忍着走到了他近前。
「臣妾想伺候陛下。」
见我坚持,皇帝没再说什么,只是眼底更是温柔。
好似对我动了情。
可他离开没多久,王公公便送来一碗黑漆漆的药:
「月贵人,这是陛下亲赐的安胎药。」
我心底冷笑,面上却柔顺,将所谓安胎药一饮而尽。
皇帝啊。
真是既深情又薄情。
对贵妃深情。
深情到只因不愿她伤心,便不允许其他嫔妃有孕。
对我们,则是薄情寡义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