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地住了口,又想起什么似的解释:「我昨天没接到电话……我不知道她……」严舟桥没搭话。秦慎见两人气氛不对,不阴不阳地打着圆场。
她突地住了口,又想起什么似的解释:「我昨天没接到电话……我不知道她……」
严舟桥没搭话。
秦慎见两人气氛不对,不阴不阳地打着圆场。
「对不起,昨天婉鱼给我接风洗尘,才没接到电话,你别和她生气,是我不该回来打扰你们。」
江婉鱼不赞同地说道:「秦慎,别瞎说,不怪你!」
严舟桥眼风也没扫他们一下,小心翼翼地拢着母亲的骨灰。
江婉鱼见状,面色沉了下去:「严舟桥,你甩脸子给谁看?」
「我还没追究你将她的骨灰带回家呢?人死了还来家里添乱!」
「真不消停!」
严舟桥闻言,手上动作一顿,他不可置信地仰视着她,声音里带着冷。
「我的家,我妈,不能来看看吗?」
声音破碎,细听之下隐隐带着哽咽。
可江婉鱼却嗤笑一声,话音里暗含讽刺:「你的家?看清楚严舟桥,这里是江宅。」
也许是严舟桥眼里的冷意刺激到了她,她说话越发地不管不顾。
「即便是你,也是因为有几分像秦慎才能入我的眼。」
「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别真拿自己当江宅的主人。」
严舟桥身体一僵,脑子像是被惊雷劈开一样,头晕目眩,他茫然的视线随着江婉鱼的话定在秦慎的脸上,恍然大悟。
原来如此!
难怪她会从一众追求者当中,选中自己这个没钱没势的小教师,不过谈了一年恋爱两人就结了婚。
朋友们都说他是天降馅饼沾上了大运,原来是沾了秦慎的光。
撕破赤裸裸的真相,让人心里堵得发慌。
回到卧室的严舟桥,拨出一通电话:
「学长,你说得对,江婉鱼始终不是她,是我错了。」
「我愿意跟着你,一起援藏。」
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:「我帮你把流程跑完,你和江总好好告别,别闹得太难看。」
他默了默,应了一声。
苏蒙说得对,秦慎这个正主回来,他的确该走了。
和江婉鱼说不说都一样。
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,黑暗中猩红的火点明明灭灭,他的视线紧紧粘在江婉鱼的照片上,脑海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的脸。
眼睛再像也没有用,她始终不是她。
她会省下早饭钱买杯牛奶偷偷放他桌上。
哪怕有恐高症,她也鼓起勇气陪着他去游乐园坐摩天轮。
她甚至会软糯糯地问:「舟桥,我怕……咱们只坐这一次,好不好?」
她见到路边的流浪狗会心疼地掉眼泪,可江婉鱼的眼里只会有明晃晃的嫌恶。
她喜欢深秋的天,说它们是迟来的温暖。
可江婉鱼却喜欢凛冽的冬,说去北极滑雪真刺激。
两个人明明相差那么大,哪里来的像?
他并没有懊恼多长时间,江婉鱼便重重地推开了房门:
「严舟桥,别闹了!」
「秦慎喜欢大落地窗,咱们的主卧收拾一下给他住。」
严舟桥有些发愣。
家里明明有很多带落地窗的客房,为什么就非要他们的主卧不可?
眼见他一动不动,江婉鱼的声音又高了八度。
「严舟桥!你听见了没有?」
他攥紧了掌心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算了。忍忍。
他人都要走了,还要什么主卧?
秦慎想睡哪都成。
严舟桥苦涩地笑了笑,打开了衣柜门开始收拾。
他手脚利索地将江婉鱼的生活用品和自己的区分开来,可又被她高声喊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