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难得有些慌乱,连忙继续之前的动作。太子却猛然伸手掐住我的下颌,逼迫我抬起脸来与他对视。
我难得有些慌乱,连忙继续之前的动作。
太子却猛然伸手掐住我的下颌,逼迫我抬起脸来与他对视。
他眉眼含笑,声音却有些阴恻恻的:“听闻你与封将军有旧,怎么不为他高兴?”
我心脏一颤,连忙压下蔓延涩意:“殿下说笑了,臣妾如今心中只有殿下,与封将军许久未见,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。”
太子黑沉眸子紧紧逼视着我。
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。
我下意识攥紧手。
过了不知多久,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窒息时,他终于松开我。
只见他嘴角勾起:“既如此,今晚上为庆祝封恺凯旋的宫宴,爱妃可随本宫一起去瞧瞧。”
只是一个名字,便撞得我肺腑都开始疼起来。
可在宫中如履薄冰的每一日,早已让我学会不动声色。
刚才,不过是个久违的意外。
我温顺点头:“是,殿下。”
直到看着太子走出门,我一直提起的心脏才落下。
片刻后,又有宫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门。
来人神色恭敬:“太子妃娘娘,这是养身的汤药,太子殿下吩咐您一定要喝完。”
我含笑道:“替本宫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随即毫不迟疑地端起那碗一饮而尽。
汤药入口,一股苦涩刺鼻的味道直直冲到心间,经久不散。
那宫人亲眼看着我将空碗放下才满意地离开。
他走后,我的侍女阿碧便愤愤道:“说的好听,不就是避子汤吗,娘娘您为何还要谢……”
我蹙眉打断:“慎言!”
“阿碧,入宫前我就跟你说过,这东宫不比许府,说错一句话,便是万丈深渊。”
许是我难得如此严肃,阿碧神色有些讷讷。
她小声道:“娘娘,奴婢知道错了,奴婢只是心疼您。”
我没再说话,只是摊开手,怔怔看着刚才与太子对峙时掐破的掌心。
鲜红血渍微微渗出,那痛意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传来。
我当然要谢。
郑潇和不想我生下孩子,我又何尝想呢!
若不是长姐许安瑶入宫成为贵妃,太子又怎会退而求其次,选择娶与她五分相似的我。
人人都赞许家双姝容色双绝,可我却如此痛恨这张脸。
若不是这张脸,我现在本应该跟我的将军成亲。
或许婚后还会随着他去大漠边疆,看长河落日。
只要一想起,我便钻心一般疼。
外面,宫中夜宴的更声响起。
我垂下眼睫,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钗子。
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少年的清越笑声:“初柳这样好看,一只简简单单的朱钗就难掩风华!”
我怔然许久,才抬手将那朱钗插入发间。
终于要见到他了!
总归是,要打扮得妥帖体面些才好。
太和殿内,清歌妙舞。
我站在门口,轻轻吐出一口气,竭力想压下起伏的胸膛。
一旁的太子却突然牵住我的手:“爱妃的手怎么这么冷?”
我背脊一僵,却下意识勾出得体的微笑:“臣妾本就体寒。”
话落,我看见他意味深长道:“本宫还以为要见故人,爱妃近乡情怯。”
他说话虽难听,却总是能精准猜中我的命门。
我刚想说话,他已经拉着我踏入殿门:“晚了该赶不上好戏了。”
我心脏一跳,来不及思忖,眸光便瞥见前方有一个熟悉至极的人影出列跪下。
是封恺。
两年过去,他已经褪去少年的清越飞扬,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。
可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的月光下。
就在我失神时,我听见封恺的声音传来。
“臣想求陛下为臣赐婚!”
我脚步顿住。
陛下坐在龙椅上,看着封恺打趣道:“哦,是谁家姑娘这么大本事,竟将惹得封小将军亲自向朕求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