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长命锁让她突然记起来——上辈子,枫儿的这个长命锁是李氏用她父亲寄给她的金手镯擅自去打的!苏父因被诬陷受贿,全家流放岭南。
这长命锁让她突然记起来——
上辈子,枫儿的这个长命锁是李氏用她父亲寄给她的金手镯擅自去打的!
苏父因被诬陷受贿,全家流放岭南。
隔半年,爹爹才能给她艰难寄回一封信来。
前世,若不是后来自己意外从书房看见了遗落的信封,她都差点不知道这事!
心陡然一冷,苏落云看向李氏问:“婆母,我爹爹是否给我寄了信?”
听见这话。
李氏神色一慌,但强作镇定点头:“好像是有这回事,信在书房,你自己去翻翻!”
苏落云疾步走向书房,只见桌案上正放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封,上面是爹爹的字迹,写着:吾女落云亲启。
苏落云心口一酸,当即掏出信纸来看。
信上写了苏父如今流放途中的种种,又絮叨了些家常。
最后苏父写:云儿,这封信到之日,应当也快到你生辰了,爹爹随信寄了个手镯,望你喜欢。
然而信封里空空,没有金手镯的踪影。
苏落云攥紧信,大步流星又冲出书房来到膳厅,定定问李氏:“婆母,可否见到我爹爹给我的手镯?”
膳厅一瞬安静。
李氏见躲不过去了,直接亮出枫儿脖子上的长命锁。
“喏,我拿去给我谢家长孙去打了个长命锁。”
“再说,你那被流放的罪臣爹寄来的东西,老身我是好心帮你解决,省得日后我们将军府因你家惹上麻烦!”
这理所当然的语气,让苏落云心头涌上怒气和酸楚!
爹爹在岭南本就过得艰难,不知道是费了多大功夫,才能送出这手镯来给她做生辰礼,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,她都从未见过手镯长何样,就已经被婆婆拿去打成了枫儿的长命锁!
沉默片刻,苏落云直接伸手:“婆母,不管如何,这是我爹爹送给儿媳的,还请您将它还给儿媳。”
一听这话,枫儿捂着长命锁躲进李氏怀里,大哭:“枫儿不要还给嫡母!”
“苏落云!你当真是没了礼数,竟跟小孩较起劲儿来了?”
李氏也当即就将枫儿护在怀里。
就在这时,将军府大门吱呀被推开。
刚踏入屋,谢渊廷就听见孩童的啼哭声。
他大步来到膳厅,眉一皱:“又怎么了?”
苏落云眼眶发了红,上前一步,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。
说完后,她将希冀的目光落在谢渊廷身上。
然而听见的,却是谢渊廷对她说:“一个金手镯罢了,我的俸禄都在你手上,你尽管自己去买更好的。”
苏落云的心骤然冷却,忍不住争辩:“我要的不是手镯,是我爹爹的心意!”
话落,谢渊廷皱眉看她。
“夫人,你何时变得如此胡闹了?能不能让我在家里清净些?”
他神色间的嫌恶与烦躁清晰印在苏落云眼里。
她猛地怔住,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和委屈,再没了争辩的力气。
当天夜里。
苏落云坐在庭院里,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,她仔细将爹爹的信又看了一遍。
苏父说:所幸你嫁了良人,谢将军能护住你,如今你在将军府过得幸福安康,便是为父最欣慰安心之事。
字里行间,看得出爹爹的欣慰。
眼里泛起泪光。
苏落云呆坐很久,最终还是决定去跟谢渊廷求和。
走到书房门口。
她正要敲门,却突然听见枫儿问谢渊廷。
“爹爹,我娘亲回来了,您能否休了嫡母,让我娘做将军夫人?”
随即听见谢渊廷说:“休得胡言,我谢渊廷的夫人只会是你嫡母一人。”
这个答复让苏落云落了心。
正要松口气。
却听枫儿带着不满又问:“那我娘亲怎么办?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好可怜的。”
“你还小,莫要操心大人的事,爹自会去跟你娘亲好好谈的。”
谢渊廷的声音传过来,顿了下,他还低声叮嘱:“但这事,你要保密,别让你嫡母知道了好不好?”
“好!”
听着里面的对话。
苏落云却一瞬如坠冰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