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阮以棠的一瞬间,父子俩顿时慌了神。一个连忙松开怀里的青樱,一个也跟着他父皇一样站得笔直,瞬间与青樱保持起了距离。阮以棠走了过去,看向萧宥安,“你不是上早朝去了吗?"
她的夫君正把青樱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。
她的儿子也贴心的拿着帕子给青樱擦眼泪。
三个人温馨的犹如一家人。
如果她没有出声的话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"
看到阮以棠的一瞬间,父子俩顿时慌了神。
一个连忙松开怀里的青樱,一个也跟着他父皇一样站得笔直,瞬间与青樱保持起了距离。
阮以棠走了过去,看向萧宥安,“你不是上早朝去了吗?"
说完,又低头看着一旁的儿子,“你不是去国子监了吗?"
萧宥安快步走到她面前,话音里带着一丝慌乱,“棠棠,你莫要误会。"
“我今日带着子尧来民间微服私访,正好碰到青樱蹲在路边不得不能自已,子尧幼时是她带大的,与她感情颇深,便忍不住上前问了几句,才知道她至亲去世,她不知如何处理,我才带着她来了火化场。"
闻言,萧子尧也走了过来拉着她的衣角,可怜巴巴的解释:“是啊,母后,父皇本来不想来的,是我看青樱姐姐可怜,非缠着父皇,父皇才送她来的,母后你莫要生气好不好?"
看到这一幕,青樱也收起了眼泪,怯生生地看了阮以棠一眼,咬着唇瓣道歉。
“皇后娘娘,都是奴婢不好,耽误了陛下和太子殿下,还让您误会。"
“至亲去世,我痛苦万分,他们刚刚只是在安慰我,您不要生气。"
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,可她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,火化场的人便走到青樱面前。
“青樱姑娘,您狗狗的骨灰已经在这了。"
阮以棠扫了一眼,开口道:“这就是你们说的至亲?"
青樱接过骨灰的手指紧了紧,脸上的悲伤也变得僵硬。
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时,萧宥安开口接住她的话。
“棠棠,这狗也陪了她十多年,胜似亲人。"
阮以棠深深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
把骨灰埋到坟地后,四人才一同上了马车。
青樱原本想独自离开的,可萧子尧却非要送她回去,而萧宥安竟也没有阻止,任由一个宫女上了皇室马车。
上去后,萧宥安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,看着旁边,“棠棠,你今天怎么突然出宫来火化场了?"
阮以棠心里讽刺一笑。
都这么久了,你才想起来要问吗?
她看了眼青樱,平静开口。
“茯苓的狗也死了,她哭得不能自已,我便替她来了。"
马车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尴尬。
或许是见她心情不好,父子俩坐在她身边,一直在哄她逗她开心。
连青樱也忍不住羡慕起来,可话里却带了一丝不轻易察觉的酸意。
“皇后娘娘,我真羡慕您,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夫君和孩子就好了。"
阮以棠抬头看着她,皮笑肉不笑,“没事,你以后也会有的。"
毕竟这父子俩早就被她打包要一起送给青樱了。
话音刚落,突然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。
阮以棠下意识的掀开,刚想问发生了什么,一支箭忽然就穿透马车,直直朝她射了过来。
紧接着,又是第二支,第三支!
萧宥安和萧子尧表情瞬间一变。
“青樱,小心!"
“青樱,小心!"
天旋地转之间,阮以棠眼睁睁的看着父子俩齐齐越过她,紧紧将青樱护在了怀中!
再次睁眼时,阮以棠入目便是辉煌的宫殿,胸口是包扎着的厚厚的纱布。
她记得,最后她中了三箭,血流不止,疼得彻底昏了过去。
丫鬟们正好推门进来送药,看见阮以棠醒来,激动得不行,连忙扑了上来。
“皇后娘娘,您终于醒了!"
“奴婢马上去告知陛下和太子殿下,您知道您昏迷的这些天,陛下和太子殿下有多焦急吗?不仅整日不眠不休的守着您,搬来整个太医院不够,还悬赏万金光寻名医,如今为了给您祈求平安,还特意去了城外的福安寺祈愿。"
“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啊,陛下和太子殿下一步一叩的跪了上去,如今还没回呢!如今整个民间,都在议论他们的痴情!"
痴情?
听到这两个字,阮以棠的心里全是讽刺。
如果父子俩真的那么爱自己,那为什么还会在发生刺杀时,丢下自己护住青樱呢?
阮以棠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宥安和萧子尧的耳里,两人跪得伤口鲜血淋漓,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,便连夜从寺庙赶回宫,冲进了长乐殿。
一把将她抱进怀里。
她又一次见到了男人的失控,只不过这次还多了她的儿子。
看着父子俩的红眼眶和颤抖的身体,她却一点也不感动。
只是觉得麻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