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。途中劳顿,沈慕兮很快就抱着他睡了过去。
夜深。
途中劳顿,沈慕兮很快就抱着他睡了过去。
但孟砚之却始终没有睡着,等听她均匀的呼吸声时,才微微坐起身。
他慢慢起身,拿起了沈慕兮放在一旁的衣袍。
果不其然,手刚伸进去,就发现藏着一把制作精美的扇子。
上面还刻着要送之人的名字。
墨深。
全名许墨深,沈慕兮前些年在战场上捡的本宫子。
人人都说长公主殿下杀伐果决,唯独对驸马殿下宠爱有加。
都说他是她的例外。
可如今,这个例外,又多了一个人。
沈慕兮本不是良善之人,却偏偏在看到许墨深后,便将他捡了回去。
后来,她跟孟砚之解释,说看他一个小伙子爹娘都没了,一个人沦落到战争之地,本宫苦无依,才心生慈悲之心。
但又怕孟砚之吃醋,便未曾将他带入宫中,而是给他置办了一套宅子,好生养在了宅外。
她从未提起过许墨深这个名字,仿佛当年不过是随手一捡,之后便抛诸脑后。
可只有孟砚之知晓,并非如此。
她每次以公务为由出宫,其实都是为了陪那个叫许墨深的男子。
她会带着他一起逛市集,会给他买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,会准备许多惊喜哄他欢心。
在她说公务忙,无法与自己通信的每一日,她的信每日一封,雷打不动的送到了许墨深的手中。
甚至今日,她也是在赶回来的第一时间,就去了宫外别院看许墨深,同他彻夜欢好,以解相思。
才会错过他的生辰。
说好予他一生一世的人,此刻瞒着他,心里早就有了别人。
看着这把扇子,孟砚之早已没有第一次发现时的痛彻心扉。
他的心,好像早就痛的麻木了。
孟砚之看完后,默默地将扇子放了回去,躺了下来。
忽然,窗外开始打雷。
轰!
一道巨响的雷声落下,身旁熟睡的沈慕兮下意识翻身抱住了孟砚之。
娇媚的嗓音中饱含安抚,“砚之,别怕,我在……”
孟砚之一向怕打雷,她连潜意识都记得这样清楚。
瘦小的人儿缩在他怀中,得知她爱上别人他没哭,无数次听见她撒谎他没哭,甚至看见这把她亲手刻下的扇子,他都没哭,可听到无意识的这句话,却忽然流下眼泪。
他不明白。
那么爱自己的人,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假的。
可为什么,还能瞒着他那么多秘密。
第二章
翌日,孟砚之因为很迟才睡着,起的有些晚。
醒来后,却被告知沈慕兮并未去上朝,而是去亲自为他准备早膳了。
孟砚之神色恍然,忽然想起以前。
自从来到这长公主府后,他便立志成为一位贤良淑德的驸马殿下,于是自己想学做饭,可却不小心烫到了手,沈慕兮看到后眼眶都红了,心疼地帮他涂药。
从此之后,就再也不准他靠近厨房。
“以后的膳食,要么让御厨去做,你若吃不惯,我便去学,我便去做,你不准再踏入这儿一步,知道么?”
她可以为他心细如发学做饭;也可以因他被绑而为他冲冠一怒,灭掉整个黑风寨;还可以每日在他耳边说着数不尽的情话。
数百年来每位长公主都面首成群,哪里见过这种深情的女子,那时候,身边所有的皇子公主们都爱打趣她是个情种。
沈慕兮也不恼,反而极为自豪,还说她只是属于孟砚之一个人的情种。
想起以前的事,孟砚之愣在原地失了神。
沈慕兮亲自端着早膳来时,看到他,眸间不自觉浮出一抹笑意,“起来了?在发什么愣,快来用早膳。”
孟砚之回过神来,静静看着她,摇了摇头。
“我只是在想,昨天生辰,还没来得及许愿。”
沈慕兮笑了笑,“无妨,明年许,砚之,我们还有好多个以后。”
以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