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,叶晓晓磨坏了鞋,冻伤了脚。从此寒气入体,生育艰难。甚至每逢冬天,都会比旁人更加惧寒。
这一路,叶晓晓磨坏了鞋,冻伤了脚。
从此寒气入体,生育艰难。甚至每逢冬天,都会比旁人更加惧寒。
而慕容泽从始至终都不知道。
叶晓晓生下的那个死胎,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了。
我抬手轻轻揉了揉小腹,小产后的隐秘痛感缓缓传来。
没过多久,柳雪芙忽然来了。
她身量芊芊,躬身朝我行礼,“雪芙拜见王妃。”
我当即让人扶她起来,又让人往椅子上放好软垫:“你有了孩子,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,将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取下来给她:“好好养胎,给王爷开枝散叶。”
柳雪芙目光闪了闪,接过镯子笑着轻抚平坦的小腹,“妾会好好把他生下来的,这毕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。”
我一怔。
慕容泽的第一个孩子,是叶晓晓的。
叶晓晓带着满心欢喜和期待怀胎八月的孩子,却在出生时就死了。
一同死去的还有叶晓晓的心。
我回过神时,柳雪芙已经走了,带着胜利者的姿态。
我院子里的婢女看不下去,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:“一个小妾也敢爬到我们王妃头上作威作福,我们王妃以后还能生八个……”
她义愤填膺,转头看见我时又满脸担忧:“王妃,您不生气吗?以前您最不能接受王爷三心二意了。”
若是叶晓晓,她必定是会生气的。
因为她爱慕容泽,无法与人分享。
可我不会。
无论慕容泽和谁生,生几个,我都不在乎。
未料当晚,慕容泽再次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我院子,将那个白玉手镯扔在我身上。
“这是本王给你的镯子,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给了他人?”
镯子砸在我的大腿上,生疼,而后又滚落在地,发出一身清脆的响声,碎了一地。
我这才记起这白玉镯子,是当初叶晓晓刚有孕时胎气不稳,吃什么就吐什么。
慕容泽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,听说佛门白玉有安胎的作用。
便亲自去了护国寺求了一块白玉,打成了手镯给叶晓晓。
叶晓晓那个时候瘦到不行,手镯挂在她手上都空了好大一圈,摇摇欲坠。
慕容泽又心疼的红了眼睛,将叶晓晓抱在怀里,“晓晓,以后不生了,我不要孩子,我只要你平安。”
那时候的慕容泽是真的很爱叶晓晓。
可惜时过境迁,爱没了,情也断了……
我望着地上的碎片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镯子能安胎,臣妾以后恐怕再难生育,给了柳姑娘也是好的。”
慕容泽眼神复杂,紧紧盯着我:“她怀孕时不会像你一样折腾人,不需要这个镯子。”
我当即低头认错:“倒是我思虑不周了,王爷恕罪。”
说完,我便要吩咐婢女,清理这一地的狼藉。
慕容泽却忽然凑近,一把攥住我的手腕:“晓晓,你变了!你从前从不会对我低头认错。”
骤然与他近距离对视,我才看见慕容泽眸中竟然满是错愕和歉疚。
可他歉疚什么呢?
是歉疚他曾经对叶晓晓说过的慌,还是歉疚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?
“人都会变,王爷也变了不是吗?”我沉着应答,嘴角带着浅浅笑意。
慕容泽神思一晃,手上力气也松了不少:“你果然是在怨我这些天不来看你。”
我抿了抿唇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这时,门外又吵嚷了起来。
柳雪芙身边的那个丫鬟再次冲了进来,“王爷,王爷,柳姑娘身体不舒服,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慕容泽眉头一皱,“谁允许你不禀告直接进来的。”
丫鬟一愣,抽抽搭搭的开始回话:“王爷,柳姑娘肚子有些不舒服,奴婢一时情急,忘了规矩。”
慕容泽偏头看向我,指骨紧紧握着我的手腕:“王妃意下如何?”
若是叶晓晓在,一定会讥笑慕容泽。
会说她竟不知慕容泽还会医术,他去看一眼,人就好了?
可我不会,我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,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一个正妻和王妃最好的风范。
“既然如此,王爷就去看柳姑娘吧。”
慕容泽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挤出一个:“好!”
“本王看你是欲擒故纵演上瘾了。”慕容泽的眉紧紧拧在一起:“你最好别后悔,再求着我来看你!”
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