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遥精神不振地回到家,毕竟被砸了个满头红。法医鉴定中心也因此给她又放了几天假。第二天是周末,祝遥准备去超市买点菜,可刚打开门,便听梁序之在身后问道:“你去哪?”她随口道:“去超市。”
祝遥精神不振地回到家,毕竟被砸了个满头红。
法医鉴定中心也因此给她又放了几天假。
第二天是周末,祝遥准备去超市买点菜,可刚打开门,便听梁序之在身后问道:“你去哪?”
她随口道:“去超市。”
梁序之瞟了眼她额上的纱布,皱眉说道:“我陪你去。”
祝遥没反对。
到了超市后,祝遥看着身边推着手推车的男人,才有了点实感。
她都快记不清,有多久没和梁序之一起逛过超市了。
刚谈恋爱那会,两人都是大学生,她还会对婚后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的温馨画面抱有幻想。
可真结了婚,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。
别说是逛超市了,连静下心来好好吃顿饭都很少有。
祝遥不由得流露出些许怀念:“我记得以前我们总是在周末没课时逛超市,那会我悄悄丢进去的薯片总是会被你找出来……”
可她还没说完,就被梁序之不耐地打断了。
“这种无聊的事有什么好记的?”
祝遥的声音直接被堵在喉咙。
梁序之却根本没在意她的情绪,有些不耐地问:“还要买什么吗?没有的话我就先去结账了。”
祝遥回了神,神情也淡了:“你先去排队吧,我去提卷卫生纸。”
说罢,扭头朝生活区走去,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笑意。
走到半途,一个妈妈牵着小女孩和祝遥擦肩而过。
小女孩一边走,一边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。
下一瞬,她的脸骤然涨紫了起来,瘫在地上,难以呼吸。
孩子妈妈急得脸色惨白,手足无措地喊着:“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
祝遥立即上前,一边大声喊着:“别围过来!”一边给小女孩做急救。
可异物卡的太深,一时半会出不来。
祝遥镇定地继续急救,额上都冒出汗来。
身边是母亲着急的哭声,而围观者议论纷纷:“这人行不行啊?这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啊?”
“不清楚,这女孩脸都紫了,估计没救了吧。”
祝遥心脏猛烈地跳动着,脑中忽地出现了当年的画面。
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,浑身冰冷,冷得牙齿直打颤。
面前的急救室里,躺着的是她因为追捕犯人而不幸被捅了数刀的警察父亲。
而身后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。
那时,他们也像现在这般说道:“都流了这么多血了,怕是活不了了吧。”
祝遥忽略周围所有声音,冷静地再次判断了异物的位置。
一咬牙,手下猛地一用力。
手底的女孩哇的一声将糖葫芦吐了出来,随后被母亲抱住,嘶哑地哭了出来。
祝遥见状,提起的心这才放了回去。
她又嘱咐了两句去医院检查,就退出人群,转身一看,却见梁序之正站在人群外冷静地看着她。
一瞬间,心中万分复杂。
结账回到车上后,祝遥刚系好安全带,便听梁序之轻嘲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会海姆立克急救法,我以为你连这个都做不好了。”
她手一顿,沉默了片刻才回道:“虽然我做不了医生,但我还是学了三年临床的。”
梁序之冷笑一声:“是啊,学了三年就临阵脱逃了,现在跑去给死人开证明。也是,这样就不用背负生命了,是挺轻松的。”
祝遥脸色瞬间惨白。
她整颗心都被梁序之的这句话给刺穿了,几乎是从齿间挤出话来:“是,我是胆小鬼,没办法面对手术台上的生死。”
“可我没法想象,万一哪天手术台上是你,我又该怎么办。”
可梁序之却轻描淡写地回道:“医生有亲属关系回避准则,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祝遥看着他再理智不过的脸,一字一句问:“万一呢?谁能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?”
“梁序之,如果出现在你手术台上的是我,你也能如此平静地开刀吗?”
话音刚落,便听梁序之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当然。”
这一瞬,祝遥再没了话讲。
几日后,祝遥拆掉纱布,销假上班。
门忽地被人敲响。
她一边说着“请进”,一边抬起头来。
下一瞬,祝遥蓦然愣住。
来人居然是谢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