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所谓地耸肩道:「怎么不可能?「皇上怕不好对娘娘交代,借个地儿给我生孩子而已,夫君可要照顾好妾身肚子里的龙种啊。「若是妾身有个什么闪失,夫君只怕要惹了圣怒,毕竟妾肚子里可能唯一的皇子呢。」陈天佑脸上一阵阴晴不定,牙齿咬得嘎吱作响,恨得不行,却不敢拿我怎么样。
陈天佑已经连续两晚没来我房里了。
倒不是他不想来,而是被后院的妾室绊住了。
他屋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总想证明自己特别些,从新妇那里找些存在感。
第三晚,我带了玲珑,敲响了碎翠阁的门。
碎翠阁住了位窑子出身的小妾,也是要和我姐姐共侍一夫的那位。
荷娘子见到我并不意外,轻佻娇媚地调笑道:
「哎哟!夫人来了,妾都忘了,还未曾给夫人敬过茶呢,夫人可是来找七少爷的?」
玲珑上前一步给我垫了软垫,扶我入座,又递了杯热茶放我手里。
我饮了一口,笑意不达眼底:
「不过是个下贱玩意儿,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?
「玲珑,给我掌嘴。」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随着她的惨叫交替作响。
玲珑是学过功夫的,她的脸瞬间肿如猪头。
陈天佑出来的时候,便是看到这样一张脸。
他大约在和婢女厮混,衣衫不整,面色潮红。
看到我脸上明显一愣,继而阴森森地笑道:
「怎么?娘子刚进门就要动我的人?还是说——」
他双眸微眯,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:
「你姐姐非装什么贞洁烈女,不愿和小荷一同伺候我,娘子这是想通了,要来讨好为夫?」
我手腕微扬,一杯热茶泼了他满脸。
他瞪大眼睛,狠戾之色爬上眼底,抄起桌边的花瓶就要砸过来。
可惜,没有落到我的头上。
我站起身,推开将花瓶反砸回去的玲珑,看向满脸带血正要喊人的陈天佑,唇角微扬:
「夫君太不小心了,这花瓶要是落到妾身身上,把妾身砸小产了怎么办?」
他哽住,阴沉的面孔瞬间变得不敢置信:
「胡说八道什么?老子碰都没碰你一下,你哪来的身孕?」
我单手抚摸小腹,漫不经心地回道:
「夫君何必这么较真?怀孕而已,管是谁的做什么?」
就像当年他要姐姐妻妾共侍一夫,语气嘲讽:「玩玩而已,何必这么较真?」
就算姐姐死后他也不曾悔过:「真晦气,这些大家闺秀就是玩儿不起。」
天道好轮回。
如今他怒火冲天,目光如毒蛇一样缠在我身上,阴狠地吐血芯子:
「贱人!老子要将你沉塘!
「说!奸夫是谁?」
我眉眼弯弯,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丑态:
「沉塘?这可不行,皇上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啊。」
他瞳孔紧缩:「什么意思?你说这孽种,是皇上的?
「怎么可能?皇上对我小姑姑情深义重,你算什么东西!敢和姑姑抢男人?我看你是找——」
声音戛然而止,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摇晃的龙纹玉佩。
「如朕亲临」四个字闪花了他的眼。
最终化成一句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:
「怎么可能?」
我无所谓地耸肩道:
「怎么不可能?
「皇上怕不好对娘娘交代,借个地儿给我生孩子而已,夫君可要照顾好妾身肚子里的龙种啊。
「若是妾身有个什么闪失,夫君只怕要惹了圣怒,毕竟妾肚子里可能唯一的皇子呢。」
陈天佑脸上一阵阴晴不定,牙齿咬得嘎吱作响,恨得不行,却不敢拿我怎么样。
「嘭」的一声,不知何时,荷娘子也惊恐地摔倒在地,视线在我和陈天佑身上来回打转,说不出话来。
我瞥了她一眼,尚未说话,陈天佑比我更快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很快,娇媚可人的小妾就变成一摊烂泥。
我不置可否。
知道了这等阴私,自然只有被灭口的份儿。
这陈天佑当真是个狠人。
临走之前,我叫住了他,言笑晏晏:
「夫君若是心里不痛快,不如把事情捅开了去,若是能靠着龙种进宫当娘娘,妾身感激不已呢。」
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夺门而出。
我知道他去查龙种的真假了。
玲珑疑惑:「姑爷会捅出去吗?」
我摇了摇头。
万一是皇子呢,让这孩子姓陈可比姓黄来得安全多了,他怎么会给皇后找麻烦。
这等头上绿油油的事儿,他自然也不可能问到圣上身上去,只能自己查,自己消化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