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,哪家杂志?然后直接给那家侵权杂志社发了法院传票。他还会发一些自拍
再比如:
诀别:今天出席时尚秀,在杂志上的封面很好看,我买了两万本收藏。
我:没授权过肖像,哪家杂志?
然后直接给那家侵权杂志社发了法院传票。
他还会发一些自拍动态,其实客观来说人长得还行,但发的那些若隐若现的腹肌照和欲擒故纵的做派实在很男模,我就直接把他屏蔽了。
直到他前段时间找我自爆身份,我才知道他是霍诀。
没想到多年不见,霍决已经从脑补哥进化成了无脑哥。
「好,知道了。」我若有所思,「先挂了,给你买的礼物都寄回去了。」
莫茹云听上去有些开心:「好哦。」然后她问:「要我帮你,封锁机场吗?」
机场是她家开的,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。
怕发生流血事件,提前帮我毁灭证据。
说实话,我的确生起过把人迎头打一顿的想法,但是现在我换了一种念头。
我:「不用。」
我:「最近不喜欢打打杀杀。」
(03)
飞机准时抵达机场。
多年未见的霍诀一旁围着一圈衣着富贵手捧鲜花的公子哥,带着一个和他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小孩在等我。
我不经意地一瞥,发现他们身后还偷偷跟着一个容貌清丽面容苍白的女人。
噢,是霍诀的老婆,桑晚晚。
调查过后,我发现霍诀这几年发家很快,已经带领霍氏跻身上层,全因为娶了隐世家族桑家的大小姐,桑晚晚。
桑家嫡系就剩个桑老夫人和桑晚晚,桑老夫人死后,霍诀因此吞并了桑家的大部分势力。
桑晚晚是个被养在家里不谙世事的病弱小姐,这些年对霍诀一见钟情就嫁给了他。
说实话,这个「一见钟情」总有些人为设计的色彩。
听说初衷还是老套的英雄救美,一看就是男人善用的把戏。
桑晚晚为了霍诀洗手做羹汤,除了和人交际几乎什么都学会了,是近乎完美的家庭主妇,也是个不受重视的隐形人。
至少在圈内的名声是「无趣的女人」,被霍诀的朋友和家人都瞧不起。
霍诀和霍思航应该是背着桑晚晚来的。
他们对于桑晚晚拙劣的跟踪明显毫无所觉——明明这么大一个人。
我终于提起了点兴趣,于是改变主意,换了副表情,笑盈盈地迎了上去。
霍诀早说要来接我,此时目光深邃,隐含深情:「好久不见。」
而他的儿子也不知道跟着自己这个爹耳濡目染了些什么东西,明明第一次见我,却一个劲地往我身边凑,软软地喊我「阿姨」。
无聊地寒暄了一会,霍思航一手牵着我,一手牵着霍诀,抬头对我笑:「阿姨你好漂亮,你来当我妈妈好不好?」
那几个霍决的好友也挤眉弄眼,手肘碰着手肘,一副要起哄的模样。
我停顿半拍,十分茫然地看了一眼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孩,心中既有种遇到病友的恍然,又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。
这一刻,桑晚晚踉跄几步,表情像是要碎掉了。
我也终于回过神,压下汹涌的呕吐欲。
人类对于孕育自己的母亲会产生天然的依赖和喜爱,就算是我这种神经病也不例外。
霍思航看起来身体健康,交流顺畅,并无智力障碍和人格损伤,这种话不可能是小孩自己想的,只有可能是家长平时就潜移默化地在教他。
说实话,我不喜欢看柔弱的人碎掉。
该碎掉的是旁边这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。
于是我笑容不改,低下头,声音温柔:「但是小朋友,我喜欢你妈妈——」
佯装思考了半秒,我勾起唇角,幽幽地说:「我来当你爹好不好?」
热闹的接机室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,方才还嬉笑着的公子哥们都愣住了。
霍思航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浮现了明显的茫然,以他的年纪,无法理解我说的话。
霍决的表情也出现了片刻的僵硬。
就连桑晚晚,前一秒还世界崩塌的她瞳孔放大,满脸都是具象化的问号。
「时榆?」霍决又恢复了表情,声音低沉,好像还带着一丝深情,「你没变,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……」
我似笑非笑:「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。」
霍决和桑晚晚一家三口的事委实和我毫无关系,但他们千不该,万不该把我也扯进来,体验这种让人恶心透顶的伦理关系。
这又关我什么事呢?难道就因为霍决这可笑的感情和垃圾的人品,我就得成为他们畸形家庭的侵略者,承担恶毒女配的角色?
虽然我不反感成为恶人,但并不是这种恶人。
他们的结局理应殊途同归,反正也是分崩离析,不如我亲手把他们扯散。
说完,我蹲下来,摸了摸霍思航的头,正准备毫无负担地信口胡说,一阵尖锐的疼痛却贯穿了头脑,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,手指狠狠掐进掌心,有手套的保护才感受不到疼痛。
我觉得不妙,因为这是发病的前兆。
我很可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失去理智。
霍决及时扶住了我,他仿佛笃定了什么,眼中的神色变得缱绻,含情脉脉地对我解释:「我知道你是介意她的存在,但我和桑晚晚之间毫无感情,只是商业联姻,我心中的位置只会为你一个人而留,从十六岁那年起……」
胃酸翻涌,我又想吐了。
不爱她,但不妨碍睡她,和她生儿育女是吧?
我费劲地推开霍决的手,又改变主意,想制造一些暴力事件的时候,躲在暗处的桑晚晚就像是无法忍受这一切,终于冲了出来。
「霍决。」
本应该是撕心裂肺的一声,可她就像是已经失去了任何力气,气若游丝。
她通红着眼眶,看向除了有点惊愕就再无其他表情的霍决,似哭似笑:「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些什么吗?」
「你跟踪我?」霍决沉声质问她,顿了顿,又冷淡地说,「时榆是我关系一直很好的同学,她回国,我来接她,我就是怕你想太多,才没告诉你。」
小小的霍思航也皱眉,稚嫩的嗓音里满是不赞同:「妈妈,你怎么能跟踪爸爸?」
桑晚晚的嘴唇翕动着,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,整张脸都透着死灰色。
够了。
好难看的戏码。
「我和你联姻本就是两个家族的决定,这么多年相敬如宾,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。」霍决神色漠然,语气厌烦,「我的事情你没资格管,也没资格质问我。」
说完,他的手逐渐往下,就要来牵我。
我「啪」一下就甩开他。
太阳穴仿佛在跳动,疼痛无法忍受,只能费劲地从嘴里挤出一个「滚」字。
霍决像是没听清,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,我只觉得耳鸣,世界充斥着嗡嗡的声音。
这里是茹云家的机场,我不想在这里闹事,得赶紧离开。
走到桑晚晚面前,我停下步伐,还是解释了一句:「桑小姐,我和霍决毫无关系——」
声音戛然而止。
我怔忪地捂着太阳穴,看向面前清丽苍白的女人。
消失了。
困扰我许久的疼痛,在靠近桑晚晚的一瞬间,犹如被清风拂面,悄然吹散。
我眼中颠倒紊乱的世界被拨正,混沌的脑海拨云见雾,身体的运转机制回归正常,我嗅到了空气中馥郁的草木香,一切都变得无比明晰。
从发病那年起,我就无时无刻不陷入这样难耐的疼痛,只是程度轻重而已。
出国后,那种感觉才被压到最低,但我依旧觉得自己是个「病人」。
可我总觉得孤独。
家人朋友都在这里,我不能要求他们全都陪我移居国外,我想着回来,就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。
直到这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