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看,我太奶还是一个影子。难道刚才我看错了?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,我太奶冰凉的手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上,还掐了掐。我太奶说:「走吧,跟太
我爷见到我奶,就开口说:「咋才出来?快把门打开。」
我奶皱了皱眉头,她问:「咋才回来?」
我爷叹了口气,他说:「路上滑,摔了一跤,驴腿差点摔断。」
我爷话音刚落,我奶就把木门打开,我家木门是朝院里开的。
我奶刚把木门打开,我太奶突然坐直了身子,她扯着脖子喊:「快把符纸撕下来!」
我奶愣了几秒,她说:「娘,这符纸咋了?」
我太奶阴沉着脸说:「这符纸是招恶鬼的!快撕掉!」
我太奶话音刚落,我爷就变了脸色,他质问我奶:「这符纸哪来的?谁让你贴的?」
我奶一脸的懵,她说:「是个老木匠给我的,他说今晚子时,咱家有恶鬼上门,门上贴符纸,恶鬼就不敢进门。」
我太奶的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,眼神里透着光,她说:「老大媳妇,你被骗了,这符纸是招鬼的,那老木匠和咱家有仇,快把符纸撕掉。」
我奶愣了几秒,目光落在我爷身上。
我爷说:「老婆子,你还愣着干啥?快把符纸撕下来。」
我奶皱了皱眉头,她小声说:「我瞧着那老木匠不像是骗我,要不你们先进院?明个一早,等公鸡打鸣,再把符纸撕掉。」
我奶话音刚落,我太奶就变了脸色,她张罗着要下驴车,嘴里还嚷嚷着:「老大媳妇,你不信我,反倒信一个老木匠,你是想把家里人都害死吗?咱家后山上有乱葬岗,这符纸专门是给恶鬼引路的,我要是没猜错,恶鬼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快把符纸撕掉!」
我太奶瞪着眼睛,她的眼睛很浑浊,透着阴沉。
见我奶不说话,我太奶更急了,她嘴里嚷嚷着:「老大,你把我送回老三家,你媳妇不想留我住,故意弄符纸恶心我,我算是明白了,我走。」
我太奶说完这话,就要走。
我爷急忙拉住我太奶,他说:「娘,眼看着天就要下雨,你别闹,不就是一张符纸吗?我撕。」
我爷说完这话,就下了驴车,「刺啦」一声,木门上的符纸被撕掉。
与此同时,我听见「轰隆」一声巨响,打雷了。
我爷说:「娘,快进院。」
我太奶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,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里看,嘴里小声念叨着:「进院……进院……」
我爷赶着驴车进了院,我太奶就坐在驴车上。
不知道为啥,我总感觉我太奶的眼神发贼,像是在算计什么。
进了院,我太奶下了驴车,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,笑呵呵地说:「福山,晚上给太奶做伴,和太奶睡吧。」
我太奶话音刚落,我就听见「砰」的一声,风把木门吹开了,木门被吹得咣当咣当响,风更大了。
3
天空划过一道闪电,我下意识地低头,我看见太奶竟然有两个影子,我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闪电过后,月光下,我太奶又变回一个影子。
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,再看,我太奶还是一个影子。
难道刚才我看错了?
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,我太奶冰凉的手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上,还掐了掐。
我太奶说:「走吧,跟太奶住草房。」
我家除了东屋,西屋,还有个草房,是专门给我太奶住的,刚盖没几年。
我小叔结婚前,我太奶一直住西屋的。
不知道为啥,我有点害怕。
我不想和我太奶住,我身体用力往后退,可我太奶却死死抓住我胳膊不放开,她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我。
我说:「我不去。」
我拼了命地挣扎,可根本甩不开我太奶的手。
她的手干枯,指甲还很长,指甲都快抠进我肉里。
我爷皱了皱眉头,他说:「福山,你懂点事,陪你太奶住,你太奶稀罕你,别惹你太奶生气。」
我太奶嘿嘿笑了笑,她已经一百多岁了,可牙一颗没掉,牙口很好,就连骨头都能咬烂。
风越来越大,吹得我睁不开眼睛。
我太奶拉着我往草房走,草房的门是开着的,可里面黑漆漆的,连灯都没开。
快走到门口的时候,我哇的一声哭了,嘴里喊着:「我不住。」
我爷从后面踢了我两脚,还骂我:「你想干啥?别哭。」
我哭着说:「刚才打雷的时候,我看见我太奶有两个影子,我不想和我太奶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