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」话音刚落,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笑,纤纤玉手重重拍在案牍上:「好个不知体统的贱婢!我
再次醒来,眼前又是熟悉的场景。
高位上的夫人优哉游哉喝着茶,一脸的云淡风轻。
有了前几次的死亡,这次我反而愈发淡定。
正因如此,我才能发现一些细节。
她轻飘飘的目光飘过来时,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难道,她早知道,我会死?
还是说,无论如何,她都会将我置于死地?
本朝律法,若下人没有明确犯错,不可打杀。
而只要没有奸夫,便无法证明私通。
前几次都是因为我贸然指认,反倒落了「诬陷主子,大逆不道」的罪名。
既然如此,我若是咬紧牙关不开口,岂不是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?
只要撑过今晚,就有逃出侯府的可能。
想到这里,我听着婆子的咒骂声,咬紧牙关,死活不开口。
就算开口,也只是咬定没有私通。
我跪在地上,腰杆挺直,看着高位上神色阴沉的夫人,缓缓开口:
「夫人,奴婢没有私通,这腹中的孩子,奴婢也不知从何而来,怕是被奸人诱奸所致。
「为了侯府的体面,报官吧。」
我自然知道,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奴才的清白报官。
我若是咬死不认,或许,还能赢来一线生机。
听了我的话,夫人轻笑一声,声线中带着一丝阴冷:
「报官?报什么官?顾府侯爷就是官!
「香菱,原本看你是个稳重的,谁知道却是个急性子,这等丑事都敢大肆宣扬了。」
话音刚落,她就意味深长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。
在香菱有限的记忆中搜寻,我知道这个小厮是侯夫人的得力助手。
也是侯夫人嫁过来时,带到侯府的人手。
这样好用的人,自然和夫人同心同德。
看着这个讳莫如深的眼神,我顿时心中一紧。
果然,下一秒小厮会意,直接挺身而出跪在地上:
「事到如今,香菱,你就别瞒了。
「上次你蓄意勾引我,和我日夜同眠,这么快你就忘了?
「这个骨肉你不认,我认!」
话音刚落,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笑,纤纤玉手重重拍在案牍上:
「好个不知体统的贱婢!我的人也敢勾引?
「来人,找个人牙子卖了。
「你不是爱勾引人?那我便让你好好尝尝这滋味儿。」
这是我死得最屈辱的一次。
我被卖进窑子,成了待宰的猪羊。
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半月后,我死在床上。
一张草席潦草将我卷了,扔在京郊的空地上。
我成了死人堆的狗食。
6
再度睁眼,我下意识哭喊求饶。
记忆中,昏暗的灯烛,满脸横肉的男人,迎面而来的腥臭,刻薄阴狠的老鸨,吱呀作响的床板,撕心裂肺的求饶声。
我突然感到恶心。
忍不住跪在地上,一阵阵地干呕着。
看着一众人,我裹紧衣服,双手抱头,瑟瑟发抖。
看着袅袅升起的沉香,我捂住口鼻,仿佛又闻到肮脏的味道。
耳边传来一阵轻咳,我这才睁开眼睛,死死盯着面前人。
许是上一世死得过于痛苦,我突然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。
是她,都是她!
不是小侯爷,不是老侯爷,不是小姑爷,更不是小厮。
是她想要我死!
我大笑着,跪在地上,感叹这是一道死局。
香菱啊香菱,你腹中的孩子,到底是谁的?
为什么夫人要置你于死地?
既然都要死,那害我的人,一个也逃不掉。
想到这里,我跪在地上,癫狂地笑着:
「夫人,我自然知道奸夫是谁。
「只是他身份贵重,名讳万万不可被人听了去,只要你过来,我就告诉你。」
听了我的话,夫人面上露出一丝狐疑和惊讶,上下打量我一眼。
可迟疑许久,她还是斥退辱我的张婆子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