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,我看到顾况时脸上的紧张。我有些颤抖地举起手,指着耳朵。世界一片安静,我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。「顾况时,我的助听器掉出来了。」
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,我看到顾况时脸上的紧张。
我有些颤抖地举起手,指着耳朵。
世界一片安静,我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。
「顾况时,我的助听器掉出来了。」
顾况时焦急地帮我在四周搜寻,却最终只找到了右耳的那只。
我的膝盖剧烈疼痛,一道血迹蜿蜒流到小腿腹,顾况时看了一眼,忽然一声不吭地将我打横抱起。
他凑近我能听得见声音的右耳:「我先送你去医院,另一只助听器我待会儿回来找。」
顾况时替我挂号排队,一直等到护士将我的伤口消毒完毕。
他微抿着唇,从包里拿出湿巾,一言不发地替我擦干净泪痕。
他动作温柔,细心,仿佛在擦拭珍宝。
我现在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,冲顾况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而他忽然懊恼道:「你还没吃午饭。」
说完火急火燎地去医院外打包了一份粥。
我的手肘和掌心都包了一层很厚的纱布,顾况时瞥了一眼,直接替我拆了餐具。
我以为他要递给我,正想伸手去接,顾况时却直接用勺子舀起粥喂我。
他模样沉静,姿态自然,我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,后知后觉地张开嘴,任由顾况时喂我。
顾况时略微垂下眼睑,声音有些沙哑:「……你手受伤了,不太方便。」
顾况时就这样一边吹气,一边喂我。
兴许是热粥落胃,我觉得此时心里暖暖的。
从医院回来后,顾况时送我到宿舍楼下。
斟酌再三,他心情低落地开口:「对不起,我今天走路太快了。你受伤,责任全在我。」
我摇摇头:「是我自己踩空,不怪你。以及,谢谢你陪我去医院。」
顾况时的视线落在我的左耳,有些犹豫:「我待会儿继续找那只助听器,现在,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。」
我仰起脸,看到顾况时平素冷淡的脸上微蹙眉头,面露担心。
我冲顾况时笑。
而他似是被我的笑容灼伤,慌不迭避开。
目送我上楼前,顾况时忽然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。
我还在眨眼反应的过程中,他抛下一句「我去找助听器」后匆匆离开。
等我带着纱布和伤口回到宿舍时已经晚上九点。
舍友都在。
我随意地开启话题。
「你们知道吗,顾况时竟然成了我那节高数课的助教欸。」
睡我上铺的刘姐眼睛一亮:「朵朵好福气,顾况时那家伙可养眼了!」
另一边的晓甜也疯狂点头:「他简直就是我们院系之草,我觉得比何明景好看欸。」
听到熟悉的名字,我下意识地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我忽然意识到,我好像今天一整天,都没有想何明景。
而以前,我几乎是时时刻刻发生了事情都想和他说。
我故作轻松道:「顾况时那么帅,又那么优秀,我们学院追他的人应该很多吧。」
没想到这句话一出,宿舍却安静了片刻。
刘姐重重叹了口气:「如果他不是家境太差,应该会有很多人追吧。」
小田补充道:「据说,他单亲家庭,妈妈尿毒症,要照顾病人,他特别忙,和他谈恋爱估计都没时间约会吧!」
我忽然想起白天教授说的话。
他打三份工供养自己上大学,特别特别努力。
刘姐说:「大家又不是小孩,也不是未成年,都得考虑一些现实因素吧!」
她在上铺翻了个身。
「恋爱扶贫,在我们金融学院可走不通哦!」
第二天,我醒得很晚。
摸出手机,却先收到了顾况时的消息。
我看着备注「老公」二字,羞耻心爆棚,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改。
【早。】
我回复后,他立刻问:
【只有一只助听器,是不是很难受?我两个小时后把另一只助听器给你,可以吗?】
原来他只是因为助听器的原因找我。
我的心不知为何,莫名有些空落落的。
我好像在隐隐约约期待顾况时的消息。
即使是知道他不是何明景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