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分不清了。可怜的我,三十几岁,就丧夫,成了可怜的寡妇。老公还死得那般
没过多久,我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,我没有理会,手机响到自然停。
我的手机都设置的震动。
紧接着,手机又开始震动。
隔着网线,我都能感受到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。
不过,都与我无关了。
毕竟,我现在还在「昏迷」。
昏迷的人,怎么可能会接电话呢?
又不知过了多久,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,紧接着,有人大喊。
「有人掉下水道了!」
我「得救」了。
好心人打了 119 和 120,我「迷迷糊糊」被抬上担架,上了救护车,进了医院。
我的腿被打上了石膏,头上缠着纱布,左手背上,插着针,打着点滴。
护士将手机交给我,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同情。
「你之前昏迷了,手机一直响个不停,上百个未接电话,我们便接了,说是你婆婆,我已经跟她说了你的情况,应该很快就来了。」
我感激道:「谢谢你。请问我这个多久能输完呢?我老公还在家等我拿山药回去炖排骨呢。」
护士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怜悯,「还有一个小时。你腿骨折,还脑震荡,好好休息吧,别想着排骨的事。」
我知道她为什么这种表情,应该是电话一接通,我那好婆婆就先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。
甚至说了我老公出事的事,但护士为了我的伤情,不忍心告诉我。
我也很想知道,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呢。
毕竟,我可是费了那么大劲,还将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。
若是没有成功,我会骂老天的。
很快,我便知道了我牵肠挂肚的答案。
婆婆不顾护士的阻拦,径直冲进来,啪啪两个巴掌,狠狠扇到我脸上。
顿时我的脸便肿得老高,嘴角出了血,头昏昏沉沉,额头上的伤也沁出了血。
这个老太婆,下手还是这么狠!
我被打蒙了,喊了一声「妈」,然后委屈地掉眼泪。
一个凶狠恶毒的恶婆婆,一个唯唯诺诺,受尽欺凌的儿媳妇,顿时便呈现在病友,以及护士的眼前。
她被人拦住了,没法再打到我,就开始破口大骂。
「你这个丧门星,不要脸的贱人!是你害死我儿子!
我要杀了你!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出门,留我儿子一个人在家?
现在他死了!都是你害死的!我要弄死你,让你给我儿子陪葬!」
我呆愣住,失控问道:「妈,你说什么?谁死了?你说阿超怎么了?」
何超,是我老公的名字。
婆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失声大哭,嘴里却不停地咒骂我。
「老公……」
我拔了手背上的针,想起身,结果因为腿上打了石膏,一下子摔倒在婆婆面前。
我哭着求婆婆,「妈,你告诉我,阿超到底怎么了?」
婆婆的巴掌,拳头,再次落在我身上。
我却丝毫未觉,不顾护士的反对,拿了手机,单腿就往外面跳。
这里是骨科,在门口放着一根拐杖,我心中暗自道了声对不起,然后偷了拐杖,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医院外跑。
跑。
我一边跌跌撞撞地跑,一边哭,后面婆婆也跟了上来。
在别人看来,我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,急得命都不要。
只有我知道,我是着急去看看我的成果。
不亲眼见到,我都放不下心来。
4
小区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。
警戒线将我家那栋楼都围了起来。
因爆炸引起的火已经被扑灭了,消防车已经走了。
在现场的,应当是警察,专门调查起火爆炸原因。
以及死者死亡原因。
要确定是意外,还是人为。
从外观看,房子被烧得并不是很严重,有些被烧过的痕迹,好在左邻右舍都没有住人。
这也是我敢用这个计划的原因。
何超该死,但我不能连累无辜。
警戒的警察将我赶走,我大喊,说那是我家,发生了什么?
「我老公还在里面,求你们放我进去!求求你们!」
我声嘶力竭,瘫坐在地上,绝望地号啕大哭。
下过雨的地上还淌着水,污水瞬间沁湿了我的裤子,以及我打着石膏的腿。
我脸上印着红肿的五指印,额头上的纱布沁着血。
配合着我声嘶力竭的哭豪,任谁看了都会叹一句。
人间惨剧。
雨虽然没有某萍去要生活费那天那么大,但也细细密密,打在我脸上。
雨和泪,根本早已分不清了。
可怜的我,三十几岁,就丧夫,成了可怜的寡妇。
老公还死得那般惨。
更惨的是,我没有孩子,经过这次打击,我以后日子,该怎么过哟。
这是我认真哭嚎的时候,别人叽叽喳喳同情我的话。
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,拜婆婆所赐,整个小区都知道。
我还是个逆来顺受,勤快,又孝顺的人。
整个小区也都知道。
很快,我和婆婆都被带到了警察局。
不是派出所。
是那种有法医,能查大案那种警察局。
警察审视的目光,令我浑身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