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」我老老实实向师父交
鹤门的阵法,在三百年前天门破裂的时候,抵挡住了三道天雷,毫发无损。
此刻却被一缕神识击碎。
「你可知修复阵法要多少灵石,你赔吗!」
师父一掌劈去,那红色身影却轻飘飘一闪,就跳到我面前:
「你都入仙门十年了,怎么还不能会聚灵气?
「作为你的宿敌,我真觉得丢脸啊。」
他按住我的肩膀,我瞬间动弹不得,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。
「你算老几?」我忍着剧痛,怒视着他。
他笑笑,左眼的银色眸子逐渐发白,手上力气加重。
「噗——」
我吐出一口鲜血,脊背仍然直挺着。
血溅在他的下巴上,缓缓流进他的衣领,将红衣染上一缕深色。
师父气急,不断出手干预,可他与少年的实力相差实在悬殊,灵气耗尽也只是徒劳:
「住手!你快要把她的丹田震碎了!」
少年的闻若未闻,左眼的白色逐渐蔓延至整个眼球,像某种走火入魔的鬼物:
「向我求饶,我就放过你。」
「呸!」我撑着一口气抬眸,「竹可折,不可改其节,剑可断,不可改其刚!」
「吾膝如铁!」
「你怎么还是这么犟啊?」他笑了。
「咔嗒——」
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。
我的丹田彻底碎了。
「多给你一次机会,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。
「不中用啊。」
少年嘴角带笑,瞄了一眼师父,随手将我扔在地上。
丹田尽毁,意味着我此生无法再修仙聚灵。
鹤门大师姐,永远只能是个废物。
「她已经转世,现在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凡人!
「你如此争强斗胜,就不怕天道惩戒吗!」
师父连忙喂我吃下还元丹,可体内的丹田已成碎片。
无力回天。
我瘫软在地,细细感受眉间、心下、脐下的痛楚。
上中下三处丹田,无一幸免。
「你到底是谁?」我咬牙道。
红影飘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:「你这辈子这么不堪一击,不配知道我的身份。」
「可是,我好像想起来你是谁了。」 我将喉中的血咽下去。
他左眸带着诡异的白色,绝非人族。
刚刚我的血又流进了他的胸口……
实在是奋力一搏的好机会……
「是吗?那你倒是说说。」他好整以暇地凑近。
我张张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他只好又凑近一点。
「你是我的……」我放慢语速,引诱他继续靠近。
瞅准时机,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,迅速将镇兽符贴到他身上。
嘴里念起失败无数次的契约咒:
「祖师在上,显道于斯,以吾血为牢,缚此灵之精魄!
「起!」
霎时,鹤门洞府金光乍现,仿佛时空回溯,连风都停住。
成功了!
师父像被冻住一般,凝固在原地。
此刻,空间中只有我与他能活动。
「我刚刚说,你是我的奴隶。」
我笑着深吸一口气,感受红衣少年的力量流经每一条脉络。
破裂的灵丹,被丝丝缕缕的红光包围住,渐渐修复如初。
我从未感受过如此纯净而澎湃的力量。
「你混蛋!竟然将我契约为灵兽!」
他结印向我袭来,灵力却像水一样融化在我周围。
「省省吧,奴隶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主人呢?」
我打了个响指,时间再次流动:
「你说对吧,我的兽奴?」
5
《百兽成仙》中,记载着一种上古凶兽,名曰玄英山神,强悍无比,贪恋珠宝黄金,忽而化作人形,最喜艳色衣裳。
而且,它的眼睛是银白色的。
和这个没有礼貌的红衣小子一样。
「当时我的血已经沾上了他的胸口命门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契约机会!
「所以我才会冒险。」
我老老实实向师父交代,忍不住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。
师父笑得比我还阴险:「活该它被你契约为兽奴,上万岁的老东西了,竟然好意思喊我老头!」
他一边骂,一边往洞府上抹灵石碎泥,熟练程度,仿佛村里的泥瓦匠。
「不过,《百兽成仙》乃御兽宗密书,你怎么会看过?」
我一愣,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何时何地看过这本书。
不只玄英山神,十九种上古凶兽的特征和命门,我全都知道。
这些记忆好似与生俱来,牢牢地烙在我的脑海中。
此刻,师父刚刚的话又回荡在耳边:
「她已经转世,现在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凡人!」
我正色道: 「师父,请您告诉我,我前世到底是谁。」
师父抹碎泥的动作一顿,苦笑一声:「唐棠,你前世其实是……」
「轰——」
一声天雷劈在洞府门前。
师父一愣,不信邪地开口:「你前世是……」
「轰——」
「你前世是……」
「轰——」
「轰——」
「轰——」
连续三道紫色雷霆直击,师父吓得不敢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