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我死在了垃圾堆里。假警察擒住我脑袋,向地面砸去。
这次,我死在了垃圾堆里。
假警察擒住我脑袋,向地面砸去。
血从耳朵里流出,很快我听到头骨破裂的声音。
死之前,我艰难地问出那个问题:「到底是谁,告诉你们我家情况……」
大概是第一次见临死前还有求知欲的猎物,假警察蹲下身。
恐怖的气息喷在我耳边。
「那,就要问问自己的好同窗啰。」
六月的雨季,燥热潮湿。
「……做题要胆大心细,要有一颗平常心,先祝各位同学明天好好发挥,都获得满意的成绩!」
我失控地站了起来。
桌椅碰倒,同学老师愕然地看向我,班主任气得直拍桌子:「秦松,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瞌睡,高考后有的你睡!」
我头痛欲裂,压根分不清刚才经历的是噩梦,还是真实。
直到额头一热,同桌周夙担忧地凑上前试探我体温:「秦松你没事吧?明天就要考试了,该不会感冒了吧?」
少年担忧清澈的眼神,一下撞进我心里。
在他手碰上我额头的一瞬间,我下意识紧握住他的手。
好温暖,是真的。
周夙被我这样一碰,脸颊连着耳根发红:「秦松你好好说话,动手动脚做什么……」
这次,我没回到凶手敲门的瞬间。
而是回到了五个小时前。
现在,离劫匪越狱还有半小时。
歹徒说,出卖我的是我同学。
我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,自习室里同学们要不三三两两聊着天,要不抓紧最后时间背书,一片和谐。
会是谁呢?
别急秦松,我提醒自己,你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,魔鬼总藏在细微处,只有找到源头才能真正逆转命运。
课间休息,班花夏琳抱着本册子来找周夙,身后的同学吐槽。
「都什么年代了,谁还看同学录啊,QQ 联系不好吗。」
「你懂什么,这是仪式感。」夏琳红着脸看向周夙:「以后回头看都是美好回忆。」
「哟哟,让我们写都是借口,你就是想让周夙写才对吧哈哈!」
我猛地抬头。
我当年只在同学录上,写过家里地址!
平时为了方便外婆出摊,我们住在二姨婆那边,也就这几天才搬了回来。
夏琳的爸在银行工作,我报过这家银行的活动,希望他们能帮外婆改掉在家藏钱的坏习惯。
她知道我家地址,外婆的习惯。
两个必要条件……夏琳都满足。
我一直是夏琳的眼中钉。
她喜欢取笑我的衣着、家境。
暑假我去奶茶店打工,夏琳写信举报我未满十八岁。
我陪外婆出摊,她就打电话找来城管:「秦松,举报无牌小贩人人有责,谁知道你家饼吃了会不会坏肚子呢?」
她喜欢的周夙,是我同桌。
老师本意是让年级第一第二良性竞争,一开始,我跟周夙经常会为一道题的解法,争得面红耳赤。
直到有次公交车里碰到,那天人多,我直接被挤进他怀里。
周夙个子高,我才勉强到他胸口,他一低头,身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钻入鼻腔。
我呼吸一滞,颠簸中,我下意识抓住周夙衣领。
不远处传来同学嬉笑的声音,我怕这窘迫的一幕被看到,紧张得满脸通红。
周夙淡定地把帽子摘下,扣在我头上,在我耳边低笑:「原来,秦松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。」
少年人的暧昧是最藏不住,也是最脆弱的。
我出事后,夏琳来得最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