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炽热的晌午,大汗淋漓的少年仍顶着一张赤诚的脸,冲我笑得热烈。我很难不心软。如此反反复复几次,我的怨气被消磨得一日比一日稀薄。他妈坚定的意志却七年如一日,不屈不挠。
盛夏炽热的晌午,大汗淋漓的少年仍顶着一张赤诚的脸,冲我笑得热烈。
我很难不心软。
如此反反复复几次,我的怨气被消磨得一日比一日稀薄。
他妈坚定的意志却七年如一日,不屈不挠。
“那就都耗着呗。”
我对每一个劝我的朋友耸耸肩,说我逞强也好,嘴硬也罢,每一个戴上面具的人,都有一具试图掩藏的残破的灵魂。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:“你也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啦?那就没意思了。”
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。
沉默对峙间,我感觉自己浑身每一根肌肉纤维组织都绷成了一张弓,而射向命运的箭却不在我的弦上。
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,将早孕试纸上那道我用红笔画上去的红杠蹭得模糊不堪。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
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动静,顾潮的声音很沉:“对不起,晴晴,我妈真有亲孙子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我结婚了。”
原来命运的箭瞄准的是我的眉心。
原来人在极度痛苦时,大脑真的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,分泌一种叫做内啡肽的荷尔蒙物质。
镇痛、麻痹、然后将你的意识搅得乱七八糟。
我听到自己问:“她多高啊?”
2
庞菁走进来的时候,我目测了一下,顾潮这回没骗我。
庞菁确实有一米七,五官不算出挑,但眉眼间隐隐透着一股英气,很是不俗。
不知是不是还在哺乳期的缘故,身材有些虚肿,面色也有些憔悴。
“我儿子才八个月,我不可能跟她离婚的。”
这是顾潮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之后他就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。
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了两天,吃不下也哭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