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都耗着呗。”我对每一个劝我的朋友耸耸肩,说我逞强也好,嘴硬也罢,每一个戴上面具的人,都有一具试图掩藏的残破的灵魂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:“你也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啦?那就没意思了。”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。
“那就都耗着呗。”
我对每一个劝我的朋友耸耸肩,说我逞强也好,嘴硬也罢,每一个戴上面具的人,都有一具试图掩藏的残破的灵魂。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:“你也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啦?那就没意思了。”
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。
沉默对峙间,我感觉自己浑身每一根肌肉纤维组织都绷成了一张弓,而射向命运的箭却不在我的弦上。
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,将早孕试纸上那道我用红笔画上去的红杠蹭得模糊不堪。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
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动静,顾潮的声音很沉:“对不起,晴晴,我妈真有亲孙子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我结婚了。”
原来命运的箭瞄准的是我的眉心。
原来人在极度痛苦时,大脑真的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,分泌一种叫做内啡肽的荷尔蒙物质。
镇痛、麻痹、然后将你的意识搅得乱七八糟。
我听到自己问:“她多高啊?”
2
庞菁走进来的时候,我目测了一下,顾潮这回没骗我。
庞菁确实有一米七,五官不算出挑,但眉眼间隐隐透着一股英气,很是不俗。
不知是不是还在哺乳期的缘故,身材有些虚肿,面色也有些憔悴。
“我儿子才八个月,我不可能跟她离婚的。”
这是顾潮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之后他就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。
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了两天,吃不下也哭不出来。
无数相关的、不相关的记忆齐齐在脑海里横冲直撞。
后知后觉的痛意渐渐蔓延成一片迷惘的情绪,我感觉自己仿若掉下了万丈深渊,被山压着,被海淹着,然后一层一层地坠落。
愤怒、不甘、恐惧、窒息、绝望扑面而来。
更让我不安的是,随着顾潮的消失,我发现我心里那头成长了很多年的小怪兽开始蠢蠢欲动。
我根本控制不了它。
我疯了似的给顾潮打电话、弹视频、发信息,哪怕我知道这一切都毫无意义。
我还通过某音庞大的大数据渠道,找到了庞菁的个人账号,里面高频率记录了她幸福的时时刻刻。
我躲在黑暗中窥探那些视频,每一条都像一根长满尖刺的毒蔓鞭打在我身上,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皮肉绽开的声音。
可我还是忍不住自虐式地看完了一条又一条,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