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偏爱是什么感觉。所以,在我爸出声维护后妈时,心中积攒的委屈愤怒,山洪一样爆发,势不可当。我俩激情
「咔嗒。」
下一瞬,紧闭的休息室大门被人从外打开。
门口出现一个身着雪色长衫的少年,他眉目疏淡,气质温和,宛若从书中走出来的民国贵公子。
那正是后妈唯一的儿子陆朝礼。
我小跑到他身边,作乖巧状,挽住他的手臂指着宁南霖道:
「哥哥,他唆使我害你!」
宁南霖听到我告状,又惊又急:「哥,你别听她瞎说,我怎么可能害你呢?」
陆朝礼面无表情,亮了亮还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,淡淡道:
「我都听见了。
「有什么话留着去和警察说吧。」
一瞬间,宁南霖的脸白了个彻底:「哥,我……」他企图用淡薄的兄弟之情换来陆朝礼的心软。
可陆朝礼压根不听他解释,直接招来保镖,把他扭送去了警察局。
随后,陆朝礼一步三咳嗽,准备回医院。
我提步追上他:「哥!」
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些年,陆朝礼早已将生死看淡,就算亲耳听到血浓于水的兄弟想置他于死地,也没有太大反应。
想起前世种种,再看如今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她,我心底的愧疚反复上涌将我折磨。
前世,李芜不知受了宁南霖的吩咐,跑来挑拨我和后妈他们的关系,好能利用我。
「珺珺,你千万别被你后妈的糖衣炮弹给骗了。
「她就是想用你的骨髓救她快死的儿子,不然哪里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?」
我听到后大为震撼,跑回家质问我爸。
我爸沉默片刻后,还是选择对我坦诚:「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。」
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我既伤心又震惊,以至于忽略是他「有过这个想法」,一股脑儿将恶人形象强加在后妈身上。
冲着后妈吼:「你做梦!」
盛怒之下,我说了好多好多难听的话,甚至用她儿子注定短命这个痛处去攻击她。
我爸听不下去了,怒斥:「够了颜珺!」
「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?只管自己痛快,不顾别人死活!」
8
从小到大,我爸一年中出现在我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外婆病重住院时,我内心无助又害怕,颤抖着抓起座机的听筒,给他打电话:
「爸,你快回来啊,外婆要没了。」
我满心期盼着他能赶紧回来,撑起我摇摇欲坠的生命支柱,结果等来的却是他带着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回来,他说:
「珺珺,这是我的女朋友,未来也会是我的妻子,你的妈妈。」
妻子?妈妈?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自己的爸爸要被抢了。
在即将失去外婆的时候,我的爸爸也不独属于我了。
好像我短暂的十几年的生命中,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毫无底线地站在我这边,维护我,保护我。
我从来不知道偏爱是什么感觉。
所以,在我爸出声维护后妈时,心中积攒的委屈愤怒,山洪一样爆发,势不可当。
我俩激情对骂。
骂到最激烈时,陆朝礼坐着轮椅出现了,他面无表情地打断我们:
「我不需要谁救我。」
眼下,他仍是同前世一般的表情,目光平静地问我:
「怎么了?」
「哥,这个,需要拿去专业机构检测下吗?」
我摊开手,露出手心里的小瓷瓶。
在进入包厢看到宁南霖的那刻,我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来,所以提前拨通了陆朝礼的电话。
并进行通话录音。
只要检测出这药是致命物,就会连同那个通话录音一起,成为判定宁南霖蓄意杀人的呈堂证供。
罪名一旦成立,等待宁南霖的将是牢狱之灾!
9
一周后,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。
后妈拿到报告后,只瞟了一眼,便将报告折好放入包里。
她什么都没说,但我看得出来,她很生气。
任谁都没想不到,她的亲侄子,居然算计着要害她的亲儿子。
我抿了抿唇,沉默地上前握住后妈剧烈微颤的手。
她感受到了,低头瞅了我一眼,用力地吐出一口浊气,朝我挤出一抹笑:
「我们回家吧。」
不承想,会在家里看到两位不速之客。
宁南霖的父母,后妈的哥嫂,显然已在别墅等候多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