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手。后知后觉有点尴尬。把人家嘴捂住
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的所有人都蒙了一层纱。
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。
潜意识却告诉我,正在开车的是我的竹马陆灼。
「我」瑟缩在后座的毛毯里。
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,全身瘫软无力。
下雨天,车速提不了很快。
陆灼出声安抚我:
「没事的,雾雾,我的人把他缠住了。
「那家伙不会那么快就追上来的。」
他像是在救「我」。
可是「我」心底却没有一丝感激。
更多的是厌烦,和被迫离开什么重要的人的不安。
还没等我弄清楚为什么,就看见一辆车破开雨夜猛地撞向车头。
狠蹭过了驾驶座,让车动弹不得。
「我」整个人猛地一颤,不过有安全带保护没受什么伤。
陆灼就没那么好运了。
额头流着血。
还没反应过来,车窗被敲碎。
门开了。
是那个疯子的司机。
对着陆灼,扯出一个憨厚又毫无歉意的笑:
「抱歉啊兄弟,雨天轮胎打滑。」
然后把陆灼扣下车。
车上就剩「我」一个人。
「我」裹紧毯子。
分不清是额头撞得疼,还是跳得过快的心脏震得发麻。
要被抓回去了。
这个念头带来的却不是害怕。
灌入的冷气冲淡车内的温度,我被从毯子里剥离。
还没感受到冷,就被拢进宽大厚实的外套里。
像小孩一样被抱在怀里。
双脚被一只大手束缚着。
明明是被抓住命脉挟持的鸟雀,却又像倦鸟归林。
男人语气淡淡,就好像只是接贪玩的爱人回家。
商量似的提着建议:
「下次出去玩记得挑一个好日子。
「下雨天太冷,他车技也不好。
明明「我」失了力气说不出话,他却好似读懂了我抗议的情绪。
娴熟地安抚:
「知道了,你有乖乖听话等我回来。
「下次会回来更早一点的。
「不要生气了,好不好?」
就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句。
我原本沉浸被感染的情绪突然清醒过来。
很突兀地想起来,阎忱好像也说过这句话。
10
我在极热的高温中惊醒。
梦里的人脸似乎又模糊了,怎么想也记不清。
甚至于我明明记得我曾经有个竹马叫作陆灼。
却不知道那个明显和我更加亲密的男人叫什么。
只记得那人有点委屈的一句:
「明明是你先说喜欢我的。」
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调高了。
浑身裹着湿热的汗。
心绪还因为刚刚的梦起伏不定。
我迷蒙地想去厨房倒杯水。
借着月光,看清了可怜兮兮、蜷缩在沙发上的阎忱。
长腿无法被伸直,整个人几乎偏移到了沙发边缘。
我眼皮一跳,连忙冲过去。
差点要掉下去了!
还好接住人了。
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就被发丝蹭得颈侧发痒。
阎忱的脸正对着我的颈窝,热气直扑敏感的耳垂。
我浑身一抖,几乎下意识地往后一退。
阎忱的脑袋失去支撑,自然垂在沙发边缘。
然后睁开了眼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场面。
我一只手固定在阎忱的腹肌上,整个人跪坐在沙发边缘。
而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脸侧,想把他的头重新按回我的颈间。
粗略一看,活像一个大晚上偷偷索吻的色魔。
阎忱还没开口。
我就先发制人。
用手捂住他的唇,语无伦次地辩解:
「我只是做噩梦了。
「然后太善良,怕你掉下去,对。」
说着说着,把自己说服了。
义愤填膺:
「我这都是在帮你,你怎么不谢谢我!」
「谢谢。」
最后一个字在手心留下柔软的触感。
我触电一般收回手。
后知后觉有点尴尬。
把人家嘴捂住了还让人说话。
更变态了怎么办......
11
还好阎忱不计较。
甚至还给我热了一杯牛奶,送到床边:
「我听别人说,喝牛奶会睡得好。」
我可能天生就有做恶毒女配的天赋。
这个时候,感动之余,还想着借着他现在脾气好得寸进尺。
「空调不许调高,我怕热。」
「嗯,牛奶喝完。」
阎忱随意地应了,手托着杯底。
我瞪圆眼睛。
这么轻易就答应了?
要是那个人,肯定会捉着我按在腿上。
羞辱性地要打屁股惩罚。
就像是在管教不听话的小孩。
不疼,但很羞耻。
哪里会让我那么任性。
可是,那个人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