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塞进面包车之前,程青云站在台阶上与我四目相视。她看见了我,嘴角却扬出一抹笑,随即牵着贺云的胳膊走远。「走吧,这里风大,我今天没有带外套,有点冷。」我被绑走后,直到第三天才被巡逻的保安发现。
被塞进面包车之前,程青云站在台阶上与我四目相视。
她看见了我,嘴角却扬出一抹笑,随即牵着贺云的胳膊走远。
「走吧,这里风大,我今天没有带外套,有点冷。」
我被绑走后,直到第三天才被巡逻的保安发现。
当时的我跟现在的程青云有过之而无不及,不仅遭到强迫和殴打,就连脸上都被划了几个大口子。
帮我缝合的医生也说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性。
我求他们报警,但程青云说打我的人是贺知章,为了不影响到她和贺云的感情,爸妈坚决不同意报警。
我在医院疗养了两个月才能勉强下床,每走一步都是鉆人心肝的疼。
爸妈为了钱权将我彻底抛弃。
于是我提出要回去上学。
我到现在还记得程青云的嗤笑:
「学校里谁不知道你就是我姐姐,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,别人说我虐待你怎么办。」
于是就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话,我没了上学的机会。
程青云就好像看着老鼠逃跑的猫,她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,亲手在我快要看见希望的时候一条条斩断我的退路。
但贺云这个花花公子终究厌烦了程青云,跟她分手。
爆火的流量退去后只有狼狈的错愕,没了流量代言广告纷纷撤资,就连一开始定好的角色也被更有流量的人顶替。
而那时候程青云已经将近两年没摸过书本,就连考试都是垫底。
为了逃避父母的指责,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在我的身上。
大雪皑皑的冬天,为了报复我诅咒妹妹,父母将我用铁链子拴在家门口,意为惩罚。
却不知道隔着一扇门听着他们欢声笑语吃饭的我渐渐失去了体温。
也许我确实是死了。
现在站在这里的,不过是披着程显清人皮的恶鬼。
警察速度很快,利用她离开教室时的监控和身上的手机很快定位到位置。
我看着大家齐心协力将她从废墟里拉出来。
心里唏嘘不已。
原来被救的时间可以这么快,这么稳。
程青云嘴里明显少了几颗牙,牙根肿胀得说不出来话。
妈妈在一旁气得直跺脚。
「这算什么事,我一定要彻查到底!」
「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,我娇养到这么大的宝贝就这么被欺负了。」
「这还让我怎么活下去啊,让我找出来人,我非要告的她倾家荡产!」
其实我心里清楚她现在最生气的,不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打成这样,而是综艺迫在眉睫,违约事小,失去流量是真,眼看着摇钱树自己长腿跑了,可不就是生气。
医院里接受了紧急手术的程青云在麻醉过后终于恢复意识。
「妈,妈,我,呜呜呜。」
凄厉的哭喊声吐词不清,程青云手上被人硬生生拔下了几个指甲盖子。
抓着床单的手不断地冒出鲜血。
「青云啊,你别激动,妈妈已经报警了,很快就会抓到犯人的。」
程青云挣扎着在床单上写出一个贺字,妈妈却会错了意。
「贺云你这会儿就别想了,先把伤养好最要紧。」
「不是,不,不,不。」
程青云的挣扎在妈妈的手里微不足道,她求救的目光转向了我。
我和贺知章是一个年级的学生,她把所有指认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。
「妈妈,医生好像在喊你。」
我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医生,妈妈皱着眉放下了程青云的手,在她疯狂的呜咽声中关上了门。
留下她一人,绝望又无助。
「怎么办,医生说,几乎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了,就连嘴里的牙想重新装少说要二十多万。」
妈妈的声音不高,小声地坐着和我爸讨论。
程青云恢复周期只要需要三个月,而且不论是骨折还是嘴里的牙都要重新接受手术。
光是手术费,就价格不菲。
躺着可没钱赚,之前的程青云花个一百万,除了让爸妈心疼他们也认为理所当然。
我垂下的左手触碰到床位冰冷的铁质栏杆。
程青云开始挣扎:「不,我灰站。」
她害怕父母会为了这些钱放弃她,竭尽全力地想要伸出手为自己争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