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后,我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,洗碗池的水和碗上的油渍浸润在伤口上,额头上的汗滴流在了伤口上,又痒又疼。一双纤细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我回头一看,是小慧,她把我从洗碗池挤到一旁,看到我越发严重的伤口皱了皱眉。
吃完饭后,我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,洗碗池的水和碗上的油渍浸润在伤口上,额头上的汗滴流在了伤口上,又痒又疼。
一双纤细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我回头一看,是小慧,她把我从洗碗池挤到一旁,看到我越发严重的伤口皱了皱眉。
「你沾不得水,我来吧。」
我摇了摇头,低声说着:「要是被爸发现我没洗完,他会打死我的。」
她朝我眨了眨眼:「瞒着他不就好啦?」
我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她,她的手上没有任何茧子,洗起碗来也十分不熟练,折腾了好久才洗完那一摞摞碗,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,正准备出去时,我叫住了她。
我向前一步,拽着她的衣角示意让她蹲下,我悄悄在她耳旁说着:「那个,你想逃出去吗?我……我可以帮你。」
她脸色一沉,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害怕。
她推开了我的手说:「他对我很好,我不想走。」
可她不知道的是,对她的好只是暂时的,若哪一天没用了,爸爸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她,就像丢弃我的妈妈一样,就像院子里每一朵花一样。
我竭尽全力地劝说她让她赶紧走,走得越远越好。
可她每次都摇头拒绝。
难道她有什么把柄在爸爸手里?
还是她和爸爸压根就是一伙的,蛇鼠一窝?
这几年我并没有断了和奶奶的联系。
爸做得很绝,不仅停了奶奶的食物和水,而且这房子年久失修,雨天漏雨,雪天漏雪,奶奶早就卧病不起了。
不过好在我这几年每天偷偷给奶奶送饭,奶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。
可我一想到儿时奶奶喂我吃的肉以及妹妹的消失,我就开始变得心慌。
难道妹妹真的是被奶奶害死的吗?
今年路上雪很大,我走了半天才到了奶奶家门口。
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,我顿时感觉不妙,连忙推开大门,房子像一个冰窖,冷得我直哆嗦,屋子里的炭盆早已经被雪浇灭,一个小老太太盖着薄薄的被子在床上打着颤。
四周的风到处乱窜,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没什么两样。
虽然我对她害死妹妹这件事怀恨在心,可我看到她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痛了。
我从床边扯开了那破破烂烂的被子,给她换了一床新的。
我冷着脸把饭放到桌子上,说:「吃吧。」
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起那碗,干裂的嘴唇吮吸着碗的边缘,碗里的汤水时不时地被抖了出来,饭粒沾在了头发上、床上。
只是几年不见,为什么奶奶变成了这样?
之前那个慈爱的奶奶去哪儿了呢?自从妹妹不见了后,奶奶就变得神神道道的,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,口齿不清,很难知道她想表达什么,大概是人老了,说话都这样吧。
碗被扒拉干净后,我正准备收起碗筷出门。
「小心……小心他们。」奶奶艰难地说着。
我迟疑了几秒,一时间恍了神。
这是奶奶这几年说的第一句话。
而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?
我停下了脚步,又坐回了床边。
我握紧她那布满皱纹的手说:「你说的那个人是爸吗?」
她突然情绪激动,死死抓紧我的手,粗糙的指甲都快要把我的手心抓烂了。
她上下点着头,嘴里含糊不清地「啊啊」乱叫。
不对,奶奶刚说的是「他们」,也就是说需要小心的不只爸爸一个,还有其他人。
我思索半天,试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