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也确实病重无药,临死都出不了这偏院。连唯一知道我死讯的贴身丫鬟也被关在柴房,收尸都没办法替我做到。哥哥因我的事情大发雷霆,连收林如茵为义妹的事情都未曾仔细交代,便直接回了书房。
而我也确实病重无药,临死都出不了这偏院。
连唯一知道我死讯的贴身丫鬟也被关在柴房,收尸都没办法替我做到。
哥哥因我的事情大发雷霆,连收林如茵为义妹的事情都未曾仔细交代,便直接回了书房。
我瞧见林如茵的贴身丫鬟走上前来,小声问道。
“小姐,听小厮说偏院那边来人了。”
“说大小姐要撑不住了。”
林如茵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,不屑地说道。
“撑不住就去死好了。”
“以后我才是这丞相府的大小姐。”
“她一个遭人厌弃的大小姐,早就该自我了断了。”
我听着林如茵如此恶毒的话,心底满是悲凉。
可丫鬟还有些担心,忍不住担忧地问道。
“若是丞相问起,我们可怎么办才好?”
林如茵有些不耐烦,瞪着丫鬟说道。
“一切有我,你们慌什么?”
“只要喻哥哥对姐姐的情谊一日未散,这丞相府便无人能处置我。”
“更何况她可是杀人凶手。”
“就算被发现了,喻哥哥也不会真责罚于我。”
林如茵神情笃定,似乎早早就料到了一切。
我从前不明白,为何林如茵这般敌视我。
可我后来想明白了,她为何仇视我并不重要。
她所有的底气与能力,全部来自于哥哥对她的宠溺和纵容。
那些肆意伤害我的尖刀利刃,都是哥哥亲手交给她的。
所以也如她所言,就算有朝一日,我的死讯传了出来,哥哥恐怕也不会伤心分毫。
那时害死芸姐姐的罪魁祸首偿还掉了罪孽,而他也拥有了心目中完美的妹妹,林如茵也会得到想要的一切。
这样一算,我死了,反而才是最好的。
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可悲。
兜兜转转、忙碌努力那么多年,却远远比不上直接去死来的有用。
可若是这样,我这些年又算什么呢?
我不明白,更找不到答案。
冷风席卷大地,活着的时候一点风都咳嗽吐血,死了反而来的无所畏惧。
游魂随风四处飘荡,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书房。
哥哥喜欢看书,书房里的书架上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。
一些最近翻阅的书和字画,会被哥哥随手放在书房的各个角落。
唯有一幅画像不同。
我望向哥哥,而哥哥此时正在看着墙壁上那副画像。
蝴蝶纷飞,兰花清雅,草地脆嫩。
坐在秋千上的女子容色动人,正羞涩地与不远处弹琴的男子相望。
而躲在树后的年幼女孩,正好奇地探着头望着两人。
这是哥哥跟芸姐姐唯一的一副合画。
芸姐姐擅长山水花鸟,却并不擅长画人,哥哥则不同,他画人总比常人多出几分灵动逼人,却只为芸姐姐作画。
当初哥哥本想自己将两人一同画入画中,可等哥哥画好芸姐姐后,芸姐姐却一时兴起想要自己画出哥哥的样子。
“你只为我一人作画,我也合该为你破一次例。”
那时的我站在一旁,吵吵嚷嚷着自己也要入画。
哥哥原本不愿,可芸姐姐却答应了下来。
“初兰年岁小还不懂,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?”
“又不是日后没了机会。”
说罢便提笔在那树下将我画上,又添了几笔画上兰花,加了蝴蝶。
那时的我们谁也未曾想过,那幅画竟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。
芸姐姐死后,哥哥一怒之下毁了有关我的许多东西,独独这幅画被他挂在了墙上。
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哥哥心软,可林如茵却毫不犹豫地嘲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