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妹本就心中不快,见此说道:「表嫂给我准备的院子极好,尤其这海棠开得正盛,满园春色遮不住,只是这窗台的白花,看起来似与周遭格格不入。」我立即接话道:「这些都是下人布置的,她们行为浅薄,能看出什么美丑,不过既然你来了,就当是自己家,这院内一应摆件怎么处理,你看着办,你说是不是,沈郎。」
表妹本就心中不快,见此说道:
「表嫂给我准备的院子极好,尤其这海棠开得正盛,满园春色遮不住,只是这窗台的白花,看起来似与周遭格格不入。」
我立即接话道:
「这些都是下人布置的,她们行为浅薄,能看出什么美丑,不过既然你来了,就当是自己家,这院内一应摆件怎么处理,你看着办,你说是不是,沈郎。」
沈贺听闻不自然地笑道:
「正是。表妹看着处理。」
得了他的话,接下来表妹在我的配合下,几乎将屋里周姨娘精心挑选的摆件换了个彻底。
「这茶具怎的是青花瓷的,我用惯了白釉。」
「这床单怎么是蜀绣,我喜欢苏秀。」
「柜子上怎么还有只风筝。」
表妹每说一句,周姨娘的脸便难看一分,这茶具是沈贺送她的,床单是她亲手秀的,风筝是沈贺执手与她一起画的。
而如今,随着表妹一句扔掉吧。
这些便被当作垃圾被扔了出去。
她甚至连挽救都不敢。
看着周姨娘暗中与沈贺哀伤又悲痛地对视,我差点笑出了声。
这才哪到哪,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!
等表妹全都安置妥当,沈贺和周姨娘迫不及待就走了。
估计再多看一眼都得忍不住哭出声。
只留我们二人时,表妹才卸下架子,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
「从前我只道表哥是惜命,怪他没有担当,关键时刻将我二人抛下,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。前世初见之时我责你怪你,竟都是他从中挑唆?表哥他这是为何!」
看着表妹失魂落魄的样子,我冷笑道:
「还能是为何,当然趁我们鹬蚌相争,他与周姨娘好从中渔翁得利。」
表妹咬紧牙关,讽刺道:
「周姨娘?周姨娘能似我一般花重金为他铺路,还是能似你一般扶他从一介布衣到如今身居都尉官职。」
我挑眉一笑。
「表妹,你这样想,沈贺可不这样想,他从未将你我的付出当成对他的真心。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算计来的,甚至连周姨娘的那份也是。」
提起这个,表妹叹息一声:
「也怪我愚蠢,连这个都看不出来,竟还信他真心想要娶我。」
我听完瞪大了眼睛。
「什么?沈贺竟说要娶你?他可说只当你是妹妹,亏欠了你家的情谊。前世去香积寺前还要回来便将你送走!」
表妹冷哼道:
「什么妹妹!哪家妹妹愿意花重金给他铺路。不过是他说现在根基不稳,而你身份尊崇,怕现在说了你会难为于我。等端阳节后官位再升一升,便求娶我做平妻,结果还没等到那日咱俩就双双惨死!」
我思绪飘远。
「你说,他会不会也跟周姨娘这样说。」
表妹垂下眼帘。
「这样说又如何,不说又如何,咱们前世不是都知道了吗,沈贺可是扔下咱俩拉着周姨娘跑了的。」
我笑道:
「我们俩知道,周姨娘可不知道!她本就忌惮我身份尊贵,如今又来了个家缠万贯的表妹,你说周姨娘害不害怕。她这一害怕,若是做出点蠢事……」
表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「也得让沈贺尝尝被心上人背叛的滋味。」
我道:
「正是,如今端阳节快到了,沈贺升职在即,是该给周姨娘上点眼药了。」
之后几天,我日日叫周姨娘来我身前侍候。
而沈贺因着院子的事,一直忙着与表妹修好。
这倒是更方便了我们的计划。
听说那天周姨娘挨过我一巴掌后,回去趴在沈贺怀中委屈地哭诉了一番。
沈贺劝她忍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