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傅今朝对谁都冷淡,唯独对我亲近。说白了,他嫉妒。
而傅今朝对谁都冷淡,唯独对我亲近。
说白了,他嫉妒。
我提着裤子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,在楼梯拐角撞上了柳念河。
柳念河抱臂,吊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我,最后停在我没系好的裤子上。
冷笑:「他上你了?」
我吊儿郎当地系着裤带:「你说反了。」
柳念河愣了片刻,表情白了一瞬,如遭雷击:「什么?」
我微笑:「是的,就是你想的那样。」
伸手拍了拍他嫩生生的脸,流氓一样:「别喜欢傅今朝了,喜欢我吧。我也能给你幸福,不信你去问傅今朝,有多舒服。」
刚说完,顶头传来一声轻笑。
我的脸也白了。
傅今朝的声音压下来:「小河回去吧,小北上来。舅舅告诉你,有多舒服。」
「……」
在四楼给傅今朝读了一晚上佛经后,第二天我就安安分分地跟林听月提了分手。
理由是「我舅不让」。
林听月给了我一巴掌,骂我「舅宝男」。
她对傅今朝的变态一无所知。
那老变态要是真的对我有心思,凭着他的控制欲,我绝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要反抗,也得有资本才行。
我现在没有。
一切都是傅今朝给的。
他是财主老爷,予夺予取。唯一的要求,就是要我听话。
傅今朝找到我的那年,我十二岁。
那时的我顶着杀马特彩虹脑袋在海城最大的穷人区当混混。
傅今朝的黑色大奔开到我面前,锃亮的皮鞋踩在污浊的地面上,盯了我半晌,皱着眉问旁边的助理:「真没找错?」
助理看了一眼资料,认真地点头。
傅今朝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,沉默了三秒就接受了面前这个糟心玩意就是他外甥的事实。
他冲我伸手:「你好,我是傅今朝,你的舅舅。」
他的手骨节分明,很有力量感。但却很白,很干净。
我咧开嘴,用刚翻过垃圾桶的脏爪子握住他的手:「你好,我是厉小北,你失散多年的爸爸。」
傅今朝没生气,他笑了一声。
而我为这声「爸爸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傅今朝摁着我剃了头发,消了文身。
我反抗无效,只能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。
傅今朝能动手的绝不动嘴,把我扔到拳场,说:「来,陪舅舅玩一把。」
我被揍得鼻青脸肿,喊着他虐童,要报警抓他。
傅今朝脱了拳套,蹲在我面前,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:「哭什么,舅舅跟你闹着玩儿呢。」
我一噎,脏话都到嘴边了。
听见傅今朝说:「况且,舅舅要是虐童,肯定会先剪了你的舌头。免得你到处乱说。」
我把脏话咽下去,用脸去蹭傅今朝的手,非常识时务地讨好他:「舅舅,我错了。」
傅今朝浅浅笑了一下,揉了揉我的脑袋,手法很像揉狗:「真乖。」
说实话,我害怕傅今朝。
十四岁,我撞见他在四楼的佛堂打人,一脚把人的腿骨给跺碎了。
打完人,靠在椅子上,冲我招手:「来给舅舅读段经。」
所以说他这人变态。
刚断了人的骨头,转头又要听人念经。
我脑子里总想着那个人的腿骨。
被傅今朝踢断的时候,「咔嚓」一声,听着都牙酸。
所以,专不下心,总读错字。
傅今朝叹了口气,把我抱到怀里,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:「别怕,你和他们不一样,你是舅舅的外甥。只要你听话,舅舅永远都疼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