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惊呼和欢笑。血液流动加速,头脑嗡嗡作响,眼前在发黑,我攥紧了陆景明的袖子,任由他捂住我的眼睛。我找回了自己的
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?
我垂眼,看着陆景明的光脑。
那头的人直接弹了段语音过来。
「景明,给个面子呗。」是个年轻的男声,「你哥一年一度的收藏会,真不来看看?」
是熟悉到骨血里的声音。
是我曾经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声音。
陆景明没说话,我已经状似无意地问道:「收藏会?」
「嗯。」陆景明侧头看我,「我表哥喜欢收藏,都是些无聊的东西,不过……女生可能会喜欢。」
「你感兴趣的话,我倒是可以带你去。」他话音一转,笑出尖尖的虎牙,眼里是明晃晃的嘲笑,「诶,不过你应该一样都买不起。」
我好脾气地回答:「也没有很感兴趣,但是陆先生,看一看应该不要钱吧?」
「还叫陆先生,那我怎么带你进去。」陆景明扬眉,「必须用我女朋友身份。」
我平静地挪开眼:「那不去了。」
「啧。」
「脾气还挺大,」陆景明眼中的笑意渐浓,「朋友身份总行吧?」
这一刻他的笑容无比真实,碧蓝眼眸熠熠生辉。
于是我也弯眼笑了。
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?
有的,陆景明。
8
前去收藏会的事情,我告诉了何迎洲。
没说是陆景明邀请的,只说是同学带我去看看家里的藏品。
这段时间,他总是行色匆匆,每天都神色郁郁,今天倒是好了点。
原因我也清楚,他的身份被周家正牌少爷发现了,忙着针对他。
那正牌少爷怎么发现的呢?
当然是我告诉他的。
只是我在何迎洲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,不仅不多问,还一直默默地陪伴他,关心他。
何迎洲答应得爽快:「行,那地点告诉我,结束了我接你回家。」
我弯着唇:「嗯,我等你。」
夜色下,他眼中的情愫像是粼粼的水。
我转身离去,脸上的表情迅速冷却下来。
前往收藏会的路上,我换了身衣服。
衣服自然是陆景明准备的,他选了好几套要我挑,说我穿校服会丢他的脸。
对此我没有异议,毕竟那些衣服繁重又累赘,可利用空间相当大,很适合我今晚的行动。
章献给我发了消息。
「小虞,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」
我回道:「字面意思,您老准备好工具,东西我会送回老地方。」
老头子看上去快气疯了:「你给我说清楚,这不是胡闹吗?你今晚要去哪?是不是有安全隐患?」
「可能有点安全隐患,说不定会死。」我想了想,「要是真死了,您也别来给我收尸,也别去给我吊唁,免得被人发现。」
那头气急败坏:「虞照眠,我是你老师,我要求你好好活着!我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的命你就这么瞎折腾?」
「老师,年纪大了,不要老生气,对身体不好,」我轻轻笑了,发了段语音回去,「您知道的,是她把我捡回家的,也是她求着您救了我的命……我不能不管她。我想带她回家。」
那头沉默了许久。
终于,他也回了段语音。
「我准备好东西出发了,在那等你。」
「活着回来。」
我关上会话,清除记录,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旧版光脑销毁,丢进垃圾桶。
这里面是我和章老师的全部对话,我自己可以死,但不能连累他。
收藏会门口,陆景明已经在等我了。
他的身侧,还站着一个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,相貌和陆景明有三分相似,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。
「你就是景明的朋友吧?」他看着我,眼神玩味,笑意渐深,「我是他的表哥,秦裕中。」
他伸出手,却被陆景明打开。
秦裕中也不生气,调侃道:「护得真紧,行,进来吧。」
这里是秦家的别院,节目组的所有摄像头都关闭了。
这里禁止携带任何的危险物品,以及摄像物品,连光脑都被强制休眠了,看上去安全系数极高。
头顶的检测仪在我身上转了一圈,冰冷的机器眼闪过一缕红光,又归于正常,没有发出警报。
秦裕中酷爱收藏,收藏会里多是些古董珠宝,还有些价值连城的孤品,琳琅满目。
这所谓的收藏会并没有多少人参加,多是些年轻男女,个个衣着华贵,一看就身份显赫。
直到最后一个展馆。
这里的东西就比较奇特了,有精妙绝伦的水晶球,有真空中的玫瑰,甚至还有手作的衣物。
「秦裕中交了很多女朋友,这些应该都是他的女朋友送给他的。」陆景明向我解释,「眠眠,你什么时候也送我这样的手作礼物?」
他只是开玩笑,我却无暇回应了,目光却定定望向最里面的一件展品。
和其他的东西不同,它的展柜被隔绝在一个单独的水晶隔间里,看上去晶莹剔透,盖了一层丝绒布,一旁还布置了许多昂贵的装饰品,一看就深受主人喜爱。
秦裕中注意到了我的目光:「这是我最喜欢的收藏品,今天要不是虞小姐你来了,我也懒得给这群人看。」
一旁的来客跟着打趣起哄,秦裕中这才噙着微笑,不紧不慢地遥控着丝绒布掀开。
反倒是陆景明,像是想起了什么,下意识要去捂我的眼睛:「别看……」
但是已经晚了。
那是一颗心。
一颗冰封在冰棺里,浸泡着淡蓝色液体,被浇筑在浅色宝石中的心。
它晶莹剔透,仍在微微跳动,依旧保持着鲜活的模样,心脏上的纹路被宝石雕琢出的玫瑰图案稳稳契合,看上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。
这件展品的名字叫:真爱之心。
意味着——
那个女孩曾为他献上心脏。
周围响起更大声的惊呼和欢笑。
血液流动加速,头脑嗡嗡作响,眼前在发黑,我攥紧了陆景明的袖子,任由他捂住我的眼睛。
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「那是什么?没看清。」
假的。
我看清了。
「不是什么值得看的东西,」陆景明轻嗤一声,好像有点不爽,「忘了他是个变态……走了。」
他放下手,我顺从地跟着他转身,一言不发。
就在这时,灯光骤暗。
整个展馆陷入黑暗,刺耳的尖叫声传入耳畔。
门外传来枪械互拼的声音,伸手不见五指的收藏会乱成一锅粥,有人摔倒有人乱跑,到处都是展柜破碎的清脆声。
眼戴光脑上代码飞速流转,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。
「……眠眠?」
身侧的人试图抓住我的手。
可他抓了片空气。
我已经转身毫不犹豫地向最里面的展柜走去,黑暗中全凭感觉,但眼中的光脑有夜视功能。
袖口下的激光枪无声地切开了展柜和冰棺,裙摆下绑缚在腿上的医用生物箱被我打开。
我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水晶心盛了进去。
这片区域的安保系统被我切断了五分钟,照明系统更短,只有三分钟。
窗户的玻璃应声而碎,我毫不犹豫地把生物箱抱在怀里,蜷缩成一团一跃而下。
没有任何防护作用的衣服被刮得破破烂烂,我一刻未停地冲向距离最近的那堵墙。
整座秦家别院陷入了黑暗,接应的无人运输机静悄悄地停在高墙之外,我将生物箱镶嵌进去,输入了相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