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也没再推辞,收下了。耳根却比上次还红。这日以后。
他倒也没再推辞,收下了。
耳根却比上次还红。
这日以后。
我们又分别在卖香囊的摊位前、首饰铺、酒楼,以及官署外遇见过几回。
就连哥哥都觉得惊奇,“你说,是不是你在处心积虑制造偶遇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没有。
我冤枉。
很快,哥哥便知道,确实不是我在背后捣鬼了。
因为后面半个月,我都被嫂嫂拘在府里学规矩。
皇后的千秋宴快到了。
哥哥才立了功,皇后特意给府上的女眷下了请帖。
嫂嫂怕我不通规矩,特意找了人来给我恶补。
而这段时间里,谢澜居然开始频繁地来许府找哥哥议事。
两个武将,该议的事早就在官署里议完了。
又不爱吟风弄月。
可怜哥哥好不容易歇上一会,却被谢澜抓着在书房里谈天论地。
终于,有一日,在谢澜提起傍晚在树上看到的鸟雀时,哥哥忍不住问道。
“你对我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?”
谢澜当时就愣住了,再开口,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,“何以见得?”
哥哥笑了,“不然你干嘛天天来找我?”
谢澜性格直率,向来藏不住心思,只好直言,“我来这么多回了,怎么从没见过许姑娘?”
谢澜来时,我将规矩都学得差不多了。
正在院中荡秋千。
他隔着很远,嗓音清亮,“许姑娘。”
我转头。
有风吹过来,吹动我的鬓发和袍角。
头顶的梨花簌簌落下。
落了我满身。
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突然就成了哑巴。
我看着他,勾唇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抿着唇。
突然正色,对我拱手,一字一句道:“我祖籍河东,父母双亡,现任正四品云麾使,年十八,身家清白,府中有家丁仆妇三十二人。”
“我亦心悦你,许姑娘。”
“若你应允,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人。”
他少年英俊,身姿挺拔,也曾玄甲明光。
此刻望着我的神情里,却透着几分忐忑。
四四方方的院子里,我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。
我却突然想起什么,问他,“我哥哥方才跟你说什么了?”
谢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。
然后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。
“他说你。”
“看上我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我有些哭笑不得。
可满院梨花中,谢澜的一片赤诚,并不是假的。
我说:“若明日依旧阳光明媚。”
“我便答应你。”
“如何?”
谢澜挑了挑眉,“当真?”
我点头,“嗯。”
不都说姻缘天定吗?
那便让天来定吧。
在今日之前,京城已连着好几日没出太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