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从里面被推出来时,我妈和我奶奶都晕倒了。不知道是毒素未清还是伤心过度。医生又是紧急抢救,才保住了她们的命。
弟弟从里面被推出来时,我妈和我奶奶都晕倒了。
不知道是毒素未清还是伤心过度。
医生又是紧急抢救,才保住了她们的命。
情况稍稍好转,奶奶就闹着要出院。
她心疼钱,三个人的住院费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。
而且,我爸的丧事也该办了。
接近40℃的气温,奶奶坚持要停灵七天,才肯把爸爸的尸体火化。
她让我们所有人都要日夜守在灵堂里。
弟弟不肯,哭闹着要回房间打游戏。
“乖孙,听话,你是你爸唯一的根,要给你爸守灵,你爸才会在地下保佑我们。”奶奶不顾弟弟的哭闹,坚持要他留下。
弟弟哭着哭着,在她怀里睡着了。
我反复想着奶奶的话:唯一的根?
是啊,我是个女孩,不能给老陈家传宗接代,就不是老陈家的根。
睡着睡着,弟弟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,那声音中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煎熬:“好热……我的肚子好热……”
只见弟弟在奶奶怀里翻滚着,身体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,似乎是在努力地缓解着那股热浪带来的痛苦。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,一个上一个下地翻着,表情异常恐怖。
“天呐!这是怎么了?”奶奶着急不已。
闻言,妈妈也扑了过来:“怎么这么烫!是发烧了吗?”
“肯定是发烧了呀,陈小慧,快去给你弟拿退烧药!”奶奶着急地命令我。
我听话地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递给她。
奶奶接过药,赶紧给弟弟喂下,可是弟弟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得到缓解,他仍然抽搐个不停,甚至开始口吐白沫。
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,我心里不禁有些怀疑,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发烧吧。我想起了之前听过的关于热射病的描述,症状和弟弟现在的情况非常相似。
但是,我又想起了前一世因为多管闲事遭受的折磨,于是我决定保持沉默,不再多说什么。
妈妈比奶奶稍微有些见识,她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对:“该不会是中暑了吧?”
“中暑?那赶紧放水缸里泡泡,降降温就没事了,咱们以前种田的时候不都这么过来的。”说着,奶奶和妈妈就抬着弟弟,把他放进了院中的水缸里。
终于,弟弟不抽搐了。
奶奶放下心来,端着小凳子守在一旁。
可是,等了两个小时,弟弟都没有醒过来。
奶奶伸手探了探弟弟的额头:“哎呦,怎么这么凉?”
闻言,妈妈也走过来摸了摸弟弟的额头,意识到不对,妈妈又摸了摸弟弟的手脚。
最后,她抖着手凑到弟弟的鼻下。
下一秒,妈妈吓得屁股着地:“没……没了……”
奶奶用力地踢了妈妈一脚:“什么没了?你倒是好好说话。”
“强子!强子没了!”妈妈大哭出声,使劲地把弟弟拽出水缸。
奶奶也终于反应过来,一起帮忙。
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,她们俩人嚎啕大哭。
就这样,我爸还没下葬,灵堂里又多了一具弟弟的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