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,我的记忆开始陆陆续续恢复了。我想起了家人、朋友,甚至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。唯独想不起有关楚延的分毫。但我并不在意,这段黑历史还是忘记了好。
三个月后,我的记忆开始陆陆续续恢复了。
我想起了家人、朋友,甚至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。
唯独想不起有关楚延的分毫。
但我并不在意,这段黑历史还是忘记了好。
我的新生活开始了。
之前画画的时候,我曾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瓶颈期,再也画不出有灵气的好作品。
却没想到失忆一场,反而给我带来了无限的灵感来源。
在最新作品《野风》荣获国际金奖后,我参加了一档艺术鉴赏类综艺。
主持人 cue 到我:
「夏夏,你这次的作品风格和以前不太一样呢,以前你画的画更偏向现实主义批判,而《野风》整体充满了生机与希望,粉丝们都在猜测你最近碰到了什么好事,可以分享一下吗?」
我笑着说起了失忆后的新体验。
「我尝试了很多以前不敢尝试的新事物,去看了没时间去看的各地风光,认识了各种各样的新朋友……」我顿了顿,「还遇到了我此生的挚爱。」
观众席上的粉丝发出善意的起哄声。
主持人敏锐地抓住重点,追问:「夏夏的爱人,在现场吗?」
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第一排观众席的正中间。
导播快速地切了镜头,一束灯光打过。
池贺年抱着一束向日葵与我相视一笑。
这段视频被粉丝剪了出来,配上《Stay With Me》的 BGM,几天时间就直冲百万点赞。
网友直呼:氛围感的神,宿命感好强!
我和池贺年意外小火了一把。
势头最高时,我们顺势公布了订婚的消息。
趁着闲暇时间,我回了一趟旧居,把行李收拾了出来,打算搬到我们的新家。
刚准备上车,草丛里就蹿出一个醉醺醺的人影。
竟是许久未见的楚延。
他眼底滚上一层怒意,脸色阴沉地质问我:
「谢初夏!你他妈给我说清楚,你和池贺年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?!」
视线在触及我包中露出来的木雕小人时,转为了轻蔑。
「呵,我就知道这又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,装失忆不成又来这一招。
「你倒是能耐,居然说服了池贺年陪你在综艺上演戏。
「有时间耍这些手段,还不如好好跪下来给我道个歉。」
我一脸莫名,并不记得这个木雕和他有什么渊源,只是收拾的时候随手塞进了包里。
有工夫在这听他的癫言癫语,还不如回家找未婚夫「学习」一下腹肌。
我眉头紧皱,不耐地挥开他的手,冷声道:「好狗不挡道。」
楚延就跟被踹了一脚的狗一样,突然冲我狂吠起来。
拉扯间,木雕小人从包里滑出。
摔了个四分五裂。
我瞳孔骤缩,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那些压抑痛苦的往事如潮水般袭来。
几乎要将我淹没。
我想起这个木雕是我雕了一个月送给楚延的生日礼物。
原本是一对的,我雕了一个我一个他。
楚延懒散地靠在沙发的正中央,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就嫌弃地挥挥手,说这样的丑东西也配拿来当送他的礼物。
我紧抿着唇,捏着木雕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,周围嘲讽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烧出个洞。
就在我打算把手放下去时,楚延又将那个雕得像他的人偶抢了过去,随意掂了掂,语气带着施舍和嫌弃。
「这个还是放我这儿吧,一想到你意淫我的人偶就觉得恶心。」
周围的哄笑声不绝于耳。
水晶吊灯照得我无处遁形,我下意识把自己布满细小伤口的手藏在身后。
甚至还自我欺骗似的对自己说:
说不定他只是讲话难听了点。
说不定他只是不喜欢木雕。
说不定……
这份荒谬的自我欺骗很快就被打破。
第二天,我就看见楚延笑着拿人偶哄他新追的女大学生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