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失望:「少打点牌会死对吧。」「不打牌要你的命是不是。」
奶奶骂骂咧咧很明显就是不高兴,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嫌弃就没停过,说的她一起打牌的牌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全都不吱声。
我红着眼委屈极了,不明白为什么难受了去医院会让奶奶这么生气。
可我真的不舒服啊,肚子越来越痛身上的汗一层接一层,脖子胸口手背全都痒了起来。
一口酸水吐在地上,我晕晕乎乎快要站不住脚厥过去,直看的几个打牌的老人皱眉。
「贵枝啊,要不你就带她去看看吧,她都吐了。」
其中一个老人开口:「这看着也不像是假的,可能她真不舒服。你快带孩子去趟医院,让大夫检查检查,晚了不得了。」
「她就是装!」
见有人劝解,奶奶眉毛一挑指着我反口又是一句骂:「你们是不晓得,上次她就搞过一回装病!」
「拉点肚子而已,就不得了地在她爸妈面前叫天嚷地,扯我的不是。弄得小两口和我吵了好几天,翻脸要我回去。」
「这次她又搞这出!真是没见过这么坏的小孩!」
一说一骂,奶奶的厌恶都能从话里蔓延出来。
我痛得哇哇大哭,哭自己不舒服,哭奶奶不喜欢我。
扯着她的衣摆,我嚎啕大哭哽咽地求她带我去医院,可奶奶不为所动,任由谁劝都没用。
直嚷嚷着说我装,叫我一次性装够。
我知道她这是借机宣泄上次被爸妈压下去的不满,是在发泄被妈妈撵去牌场的怨气。
可我真的好痛,肚子灼烧的像是要烫出一个大洞。
我哇的一声再次呕吐起来,这次吐的脏污里有零零碎碎小块的芋头。
正在劝奶奶消消气的老人们闻声看了过来,顿时脸色大变。
「快!快送医院!」
「贵枝!你芋头没蒸熟!」
4
午后的救护车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。
我躺在担架上哭得嗓子都哑了,眼睛肿成了核桃。
医生叫我多喝水多排尿,看看能不能稀释芋头的毒性。
可我吃的太多了,根本来不及。
只能洗胃。
我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,在被医生用压舌板强制呕吐时,我呕的眼睛都是红的。
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医院的爸爸妈妈看得泪眼婆娑,恨不得以身代劳。
只是这是不可能的。
看着我青白着脸摇摇欲坠的模样,妈妈一抹泪,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奶奶身上撕打:
「你到底想怎样!」
「这才几天啊!不是拉肚子就是食物中毒!你是想悦悦死是不是,她哪里得罪你了!」
妈妈吼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,明显情绪激动得不行。
爸爸眼眶也是红的,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子压抑的愤怒。
只是他没有妈妈那么激动,也不像妈妈那样恨不得和奶奶同归于尽。
爸爸脸上的表情,更多的是一种了然于心的失望:
「少打点牌会死对吧。」
「不打牌要你的命是不是。」
「总是这样,什么都没有你的麻将重要,谁都没有你的麻将亲。」
「妈,你回去吧,不要再来了。」
「和你的麻将过日子去吧。」
说罢,爸爸拍了拍妈妈的肩,歉意地安慰了两句。
接着转身拽着奶奶的胳膊就要把她送出去。
见势不妙,奶奶立马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。
在医院的走廊里,她边哭边指着爸爸的鼻子破口大骂,说他不孝:
「你有没有点良心啊,我是你妈!」
「你敢这么对我说话,小心天打雷劈!」
「我又不是故意的!我要诚心想毒死她,直接一瓶农药不就行了,干什么那么费神地煮芋头,这就是一个意外!」
「意外!?意个屁的外!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