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我,是谁给他疗伤的,又是谁给他换的衣服。「您要问疗伤,那是奴婢……」「那换衣服呢?」
他问我,是谁给他疗伤的,又是谁给他换的衣服。
「您要问疗伤,那是奴婢……」
「那换衣服呢?」
「换衣服,也是奴婢!」我拿着被我砸得稀烂的草药过来,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,打算给他换药。
我发现大少爷脸皮挺薄。
那怎么那天晚上那么凶猛?
想到那天晚上我就来气,下手没忍住重了点,大少爷疼得额头冒冷汗。
「秀荷,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,可看到我身上有封信?」
「放你枕头下了。」
大少爷赶紧取出信,翻来覆去确认没有损坏才松了口气,我瞥了一眼,那封信有个粉白的信封,字迹很娟秀,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迹。
没想到,大少爷还是风流情种。
「秀荷,」大少爷忽然喊住我,「跟我回府吧,你既是我的人,我就决不能让你在这里吃苦。」
我真诚地拒绝了大少爷。
并声泪俱下地给他分析了接我回府的利弊,最后总结了一下我的立场和观点:
「如果您真的放心不下奴婢和奴婢肚子里的孩子,您可以每个月拨一百两生活费。奴婢过得好,您和未来夫人也会幸福美满。」
我体贴地给大少爷合上衣襟,并郑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:
「两好合一好,双赢啊,大少爷!」
大少爷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一句话没说。
我想琢磨他的心思,但无奈我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……除了知道他身体还不错。
「那个,您要是觉得一百两太多,那八十两也行。」
大少爷还是没说话。
「五十两,不能少了!」我开始掰着指头给他算养孩子的费用,「吃喝拉撒,还要私塾的束脩……」
账我很会算的。
大少爷不再看我了,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语气透着无奈:
「秀荷我累了,想睡会儿。」
也没说同意不同意。
自从我和大少爷算过账后,他既没有提接我回府这个话,也没有说给我生活费的事。
更重要的,他计划在庄子里养伤,直到伤好。
「您这伤怪重的,彻底养好少不得要一个月,您要不要忍一忍,让段嬷嬷送您回家先?」
大少爷苦着脸看着我:「秀荷是极不喜欢我吗?」
说着,他撑着要坐起来:「那……那我走!」
他说走,可却是一副因身体虚弱,撑了几次没成功,而且还撑破了伤口的凄苦样子。
简单的几个动作,他已是小脸煞白,摇摇欲坠。
我一愣,今天的大少爷和昨天的大少爷有些不同。
怎么茶里茶气的?
不过,他这衣裳半敞加上他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,实在是让人没法拒绝。
「没有没有,奴婢没有讨厌您。」
劝了足足一刻钟,表了我的忠心后,大少爷总算勉为其难地躺下了。
「您好好歇着,我去给您熬个鸡汤。」
大少爷虚虚地看着我,点了点头:「那……有劳秀荷了。」
我满腔的保护欲都快溢出来了。
熬好了鸡汤,喊大少爷起来吃,他又是坐不住,段妈妈想了个主意:
「秀荷,你坐大少爷后面抱着她,奴婢来喂大少爷喝鸡汤。」
我抱着他?
不合适吧?
我看着大少爷,大少爷看着我……
「扭捏什么。」段妈妈在我耳边道,「大少爷可是你男人,譬如夫妻一样,哪有夫妻间还害羞的。再说,大少爷身体养好了,享福的不还是你!」
这个享福二字,她特意加重了口音,配上中年妇女八卦时的特有表情。
猥琐且兴奋。
我扯了扯嘴角:「妈妈,您的悄悄话未免也太高调了。」
别说大少爷听到,就是外面听墙角的,都能一字不差。